微不可察的灵光,精准地刺入周铄头顶百会穴。紧接着,第二针、第三针……沈千凰手法如电,认穴奇准,每一针落下,都带着特定的灵力震颤,或如春风吹拂,唤醒生机;或如细雨润物,滋养经脉;或如惊涛拍岸,冲击邪秽。
周镇远夫妇看得眼花缭乱,心惊胆战,却见随着金针一根根落下,周铄原本急促的呼吸竟渐渐平缓下来,潮红的面色也退去些许,虽然仍未清醒,但那股令人心焦的抽搐,却明显减弱了。
七七四十九针,遍布周铄周身大穴。沈千凰额头已见细密汗珠,脸色也微微发白。以她如今的修为,如此精微操控灵力施针,消耗极大。但她眼神依旧沉静,指尖稳定,最后一针,缓缓刺入周铄心口膻中穴。
“嗡——”
四十九根金针,仿佛受到无形气机牵引,同时发出极其轻微的震颤共鸣。周铄身体猛地一颤,一股淡淡的、带着腥甜味的黑气,自其口鼻七窍中缓缓溢出。室内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。
“出来了!邪气出来了!”柳夫人捂住嘴,险些惊呼出声。
周镇远也是目露惊喜,紧紧盯着儿子。
沈千凰却不敢有丝毫放松。她凝神静气,双手虚按在周铄胸腹之上,那丝医道灵力缓缓渡入,引导着针阵之力,如同织就一张无形大网,将那些溢散的黑气一丝丝拘束、逼出,又小心翼翼地护持着周铄脆弱的心脉与识海,免受邪气反噬。
这个过程缓慢而精细,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。当最后一缕黑气被逼出,消散在空气中,沈千凰才缓缓收手,长舒一口气,脸色已是苍白如纸。她快速起针,动作依旧稳定。
针起,周铄眼皮微动,嘤咛一声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眼神初时茫然,待看到父母焦急的面容,才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:“爹,娘……铄儿好怕……有、有黑影抓我……”
柳夫人顿时泪如雨下,扑上去紧紧抱住儿子。周镇远也是虎目含泪,连连向沈千凰作揖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!多谢姑娘!周某没齿难忘!”
沈千凰微微侧身避过,调息片刻,才缓声道:“世子体内邪气已除,但元气大伤,需静养数月。民女开一方子,固本培元,安神定惊,连服七日,当无大碍。”她顿了顿,看向周镇远,声音压低了几分,“只是,邪气来源未除,恐日后还有反复。侯爷若信得过,可否带民女去那旧祠堂一看?”
周镇远闻言,脸色一变,眼中闪过惊疑、愤怒,最终化为凝重。他看了看怀中虚弱的儿子,又看了看眼前这位神秘而医术通神的女子,重重点头:“好!本侯亲自带姑娘前去!此事,关乎铄儿性命,也关乎我永宁侯府安宁,必查个水落石出!”
他让柳夫人照顾好儿子,自己则亲自引路,带着沈千凰与一直在外守候的李逸尘,向后园那处荒废的旧祠堂走去。
路上,周镇远简单讲述了那旧祠堂的来历。原是周家一位早年夭折的庶出小姐的祠堂,因那位小姐死得不太平,府中传闻闹鬼,久而久之便荒废了,平日无人靠近,只有定期洒扫的仆役。
旧祠堂位于侯府后园最偏僻的角落,墙垣斑驳,杂草丛生,一股陈腐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推开发出“吱呀”声的破旧木门,内里灰尘蛛网密布,神主牌位东倒西歪,供桌残破,香炉倾覆,一片破败景象。
然而,在沈千凰的灵敏感知中,一踏入这祠堂范围,那股熟悉的、阴寒诡谲的邪气,便浓郁了数倍!虽然已很淡薄,仿佛残留,但确确实实存在,而且……与周铄体内逼出的那邪气,同源同种!
她的目光,缓缓扫过祠堂每一个角落。最终,定格在供桌下方,一个不起眼的、被灰尘掩盖了大半的角落里。那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,在散发着极其微弱的、阴冷的波动。
她走上前,蹲下身,拂开厚厚的积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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