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唯一的线索。我必须弄清楚,哪怕……是死路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,却更清晰:“如果我回不来,或者……发生了什么不测,你……自己找机会,离开这里。去慈云庵,或者……去找老铁头,告诉他这里的一切。然后,想办法离开京城,越远越好。”
“沈姑娘!”林岚眼中瞬间涌上泪水,还想再劝。
沈千凰却已轻轻却坚定地挣开了她的手,从怀中摸出最后两枚淬了麻药的银针,扣在掌心,又将那瓶早已空了的掩息药水瓷瓶紧紧握在手中——虽然已空,但瓶身上残留的气息,或许能起到一丝干扰作用。然后,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剧毒的躁动,将全部心神凝聚,一步,一步,朝着那九座石碑环绕的中心,那片令人心悸的黑色“水面”和悬浮的灰白石,缓缓走去。
每一步,都重若千钧。脚下的地面冰冷坚硬,空气中弥漫的、源自“幽冥死玉”和那灰白石的、冰冷死寂又带着诡异吸引力的气息,如同无形的潮水,不断冲击着她的心神和身体。体内的剧毒悸动得越来越厉害,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,左肩和丹田传来撕裂般的痛楚。心口的凤纹玉佩,则散发出前所未有的、持续而清晰的温热,仿佛在对抗着什么,又仿佛在……共鸣着什么。
她走得很慢,很小心,目光锐利如鹰,扫过每一寸地面,每一座石碑,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。九座石碑的排列看似杂乱,实则暗合某种玄奥的规律,彼此间隐隐有微弱的气机相连,构成一个无形而压抑的力场,越靠近中心,压迫感越强。石碑上的符文在幽光下仿佛在缓缓蠕动,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,神魂悸动。
终于,她走到了石碑环绕的边缘,距离中央的黑色“水面”和灰白石,以及静尘师太的尸体,只有不到三丈的距离。
这里,压迫感达到了顶点。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那黑色“水面”并非真正的液体,而是一种浓稠到极致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热的、纯粹的死寂与虚无。灰白石悬浮其上,距离“水面”约三尺,静静旋转,速度缓慢得几乎难以察觉,每一次旋转,都似乎引动着周围空间的微微扭曲,以及……黑色“水面”深处,那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、更深的黑暗的……“脉动”?
沈千凰的视线,最终定格在静尘师太身上。她躺得笔直,双手交叠置于小腹,面容枯槁平静,仿佛只是睡着了。但她的僧袍前襟,却有一小片不正常的、深褐色的污渍,像是干涸的血迹。而她的右手,微微蜷曲着,食指伸出,指尖似乎……指着某个方向?
沈千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——并非指向灰白石,也非指向任何一座石碑,而是指向了……黑色“水面”边缘,靠近她脚边不远处的地面。
那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,半掩在灰尘中。
沈千凰心跳如擂鼓,她强忍着几乎要呕吐的眩晕感和体内剧毒的疯狂冲击,缓缓蹲下身,伸出颤抖的手,拂开那片灰尘。
灰尘下,是一小块……破损的、边缘焦黑的、非丝非绢的黑色布片。布片上,用暗红色的、早已干涸的、仿佛以血书就的蝇头小字,写着几行断断续续、字迹扭曲、似乎是在极度痛苦或仓促中写下的字:
“太子……欲以……九幽噬魂阵……血祭……引……墟隙……之力……破封……夺……造化……师太……知……太多……灭口……此地……阵眼……钥……在……石……”
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,最后那个“石”字只写了一半,笔画歪斜拖长,仿佛书写者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或者……遭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袭击。
沈千凰瞳孔骤缩,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!
九幽噬魂阵!血祭!引墟隙之力!破封!夺造化!
太子萧景琰!他果然在谋划惊天阴谋!他收集“墟秽”之物,布置“九幽噬魂阵”,竟是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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