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傅......\"陈旭东走到近前,喉结滚动两下,\"我......我能请您看看相么?\"
张远山的瞳孔突然缩紧。
他盯着陈旭东的眉心,伸手在半空顿了顿,又收回来:\"不看相。\"
\"就......就看一眼!\"陈旭东急了,手指绞着棉袄下摆,\"我妈说我最近总做噩梦,梦见有红绳子缠脖子......\"
张远山猛地拽住他的手腕。
陈旭东惊呼一声,腕骨被捏得生疼——老人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肉里,目光像锥子似的扎在他印堂:\"血光之灾。\"他声音发哑,\"明早去栖霞寺,找知客僧挂单,别跟任何人说路径。\"
陈旭东的脸\"刷\"地白了,嘴唇直哆嗦:\"张......张师傅,能......能细说么?\"
\"说了别问!\"张远山松开手,后背渗出冷汗。
他瞥了眼李宝,后者正盯着陈旭东的后颈——那里有道淡青的印子,像被什么勒过。
王所长咳嗽两声:\"张师傅,笔录......\"
\"我跟你去。\"李宝拍拍张远山的肩,\"您歇着。\"
回程的路上,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。
张远山缩在三轮车后斗里,罗盘在掌心焐得发烫:\"你早看出来了?\"
李宝裹紧大衣,目光落在远处的老槐树梢:\"他后颈的勒痕,和陈二狗腕子上的红绳印子,纹路一样。\"他顿了顿,\"还有前晚那只兔子......\"
\"是朱雀灵气。\"张远山突然打断他,\"这地方压着乾陵的气脉,灵气漏了。
我昨儿夜观星象,见朱雀七宿移位,本以为是镇尸阵的缘故......\"他盯着李宝的眼睛,\"可你身上的气,变了。\"
李宝摸了摸后颈——那里又泛起湿冷的触感,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拍。
他望着渐暗的天色,没说话。
次日破晓,栖霞寺的晨钟撞破薄雾时,李宝正跟着僧众跪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。
檀香混着松枝的焦香漫过来,他望着佛前跳动的长明灯,后颈的凉意突然消散了。
知客僧的木鱼声里,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——这感觉,不像是解脱,倒像是某种苏醒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