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“枯井?“李宝想起老楼后那口封了三年的井,石板边缘翘着半指宽的缝。
“井是明永乐年间太监王斌的私产。“张教授的声音突然低了半度,“王斌是严氏墓的守陵太监,据野史说,他盗了镜,怕魂怨缠上,就把镜沉井镇着。
可井里镇不住......“
“镇不住什么?“李宝的喉咙发紧。
“井里淹死过三个丫鬟。“张教授停顿片刻,“县志记着,王斌死后第三年,井里夜夜传来敲石头的声音。
后来迁井的时候,井壁上刻满了抓痕,最深处嵌着半片牡丹花瓣——和你发我的镜沿纹饰一模一样。“
赵婉儿的耳坠“当啷“掉在地上。
她蹲下去捡时,镜中倒影里,她的耳后突然多出道红痕,像被谁掐过的指印。
李宝刚要扶她,张教授又开口了:“还有更要紧的......“
“什么?“
“关于建文帝即位那年,朱棣受封燕王时......“
“叮——“
电话突然断线了。
李宝盯着黑屏的手机,后颈的预兆变成了钝痛。
空明禅师的茶盏不知何时空了,案上的《栖霞志》被风吹开,泛黄的纸页停在“镜厄“那章,字迹被水渍晕开,隐约能看见“永乐“两个字。
赵婉儿把耳坠重新戴上,牡丹花瓣在烛火下泛着暗红。
她摸出包里的湿巾擦手,却在镜中看见自己背后站着个青衫女人——脖颈勒着麻绳,嘴角勾着笑。
“宝子......“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镜里有人。“
李宝抓起铜镜要翻过来,却在背面的铭文里发现了新的痕迹:“镜碎魂散“四个字下方,不知何时多出道血线,正沿着“散“字的最后一笔,缓缓爬向镜纽。
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。
栖霞寺的飞檐在月光下投下阴影,像只倒扣的棺材。
李宝的拇指在手机按键上顿了三秒才按下回拨键。
赵婉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背,镜中那个青衫女人的影子正随着她微微发颤的肩膀摇晃,脖颈处的麻绳勒痕在青铜表面泛着暗紫,像条活过来的蛇。
“通了!”赵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李宝把手机贴在耳边时,听见张教授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翻书的脆响,“刚查了《应天府志》,王斌确实有个族侄过继到陕西,改姓王——王洁的籍贯是渭南,和地方志里的迁徙路线完全吻合!”
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前日在医院见王洁时,她后颈那道十二瓣牡丹状的淤痕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,和赵婉儿耳坠、镜沿纹饰、张教授镜腿光斑重叠成刺目的团。
“所以王洁......”
“她可能是王斌的血脉。”张教授的声音压得更低,“更关键的是蕊珠——永乐三年,王斌告发她私藏严氏墓里的翡翠玉镯。那玉镯是马皇后亲手给乳母的,朱元璋曾下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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