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宸瞳孔微缩,着实没想到一个十七岁的闺阁女子,竟能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出这般直白的话。
他低头轻笑,嗓音里带着几分玩味:“哦?那你说说,本王该看上你什么?\"
\"看上我今日殿前敢言,看上这副皮囊,还是侯府的爵位与家产?”沈青梧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。
她知道自己有什么优势。
原来她是这么想的。
\"本王只是觉得你有趣。\"见沈青梧蹙眉,夜宸唇角轻挑,\"你是近日来,让本王觉得有趣的第二人。\"
这理由着实莫名其妙。沈青梧不欲深究,直言道:\"你我共撑一伞恐惹非议。既然殿下怕我淋雨,这伞便借我一用吧。\"
说罢,她嫣然一笑,灵巧地夺过伞,提着裙摆翩然跑进雨里。
马车辘辘驶回侯府,沈青梧还未踏入拾芳院,李管家便拦住了去路,将她引至正堂。
“给我跪下!”沈文聪手持长鞭,怒目圆瞪,气得全身都在抖。
沈吴氏与沈青溪分立两侧,目光如刀,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。
沈青梧静立堂中,面沉如水。
\"啪!\"长鞭狠狠抽在地上,沈文聪指着她厉声斥道:\"你竟敢在殿前那般大逆不道!\"
\"大逆不道?\"沈青梧冷声反问,\"敢问叔父,我违背了哪条纲常伦理?陛下尚且未曾斥责,叔父倒是先定了我的罪。“
她声音依旧轻柔,却字字千钧:”我身为侯府嫡女,继承父兄遗志,为国效力,何错之有?“
她自然知道沈文聪在意的是什么,可他不会直接袒露野心。
这番话将沈文聪的怒火衬得如同儿戏。
”你……你以女子之身争夺功名,就是不该!\"
\"叔父既说女子不该争功,\"沈青梧步步紧逼,\"那敢问——\"
\"三十年前北狄犯边,是大长公主亲披战甲,死守凉州三月,为我朝赢得喘息之机。她之功业,可算不该?\"
沈文聪脸色一白,大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长姐,地位尊崇,她的功绩无人敢质疑。
\"二十年前江南饥荒,是镇国公夫人云氏重整漕运,疏通河道,活人无数,先帝亲封'一品诰命'。她之作为,可算不该?\"
“便是如今,宫中司宝局的掌印女官陆大家,执掌皇室典籍、礼器制作,陛下赞其‘匠心独运,国之重器’。她之职守,可算不该?”
她每问一句,便向前一步,沈文聪就不自主地后退半步。她列举的这些女子,每一个都立下过实实在在的功劳,地位超然。
沈青梧在他面前站定,她微微仰头,看着脸色铁青的叔父,掷地有声道:\"可见这世间,女子亦可以能力定成败,以功绩论高低!陛下既已准我所请,叔父如今这般气急败坏……\"
她话语微顿,故作恍然,感动道:\"定是担心我被圣上责罚。二叔放心,圣上很是欣赏侄女。\"
她可不想激怒沈文聪吃鞭子,现如今不好暴露修为,只怕引来二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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