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老首领立刻找来一小块硝制过的羊皮和烧黑的木炭,凭着记忆,快速勾勒出地图,并在一个山谷处重重标记,低声解释道:“这里,入口极为隐蔽,有暗哨和恶灵巡逻。山谷深处应该就是营地。”
沈青梧接过羊皮图,仔细看了几眼,将其谨慎收好。
赤影无需多言,早已检查好马匹和随身物品,将一些必要的伤药、干粮和水囊迅速备好。
乌格看着她们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,心中的犹豫也被这股紧迫感驱散。他点了两名受伤较轻、体力尚可的亲卫,吩咐他们留下照料其他伤员,并与灰鹰部的人互相照应,等待消息。
“我们走。”沈青梧翻身上马,动作干脆利落。
乌格最后看了一眼营地中互相搀扶、眼神复杂的族人和灰鹰部众人,一咬牙,也跃上马背。
三人三骑,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灰鹰部残破的营地,向着草原深处、王庭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一路不敢停歇,只在马匹极度疲惫时寻水源稍作饮喂,人则轮流在马背上啃几口干粮,喝几口冷水。
药师父给的药膏的时限如同悬顶之剑,每一刻的流逝都让沈青梧更加紧迫。
赶路途中,为了了解更多情况,沈青梧向乌格打听起了古先生。
“乌格,关于那位古先生,你知道多少?”
乌格骑在马上,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也吹散了他的一些迷惘。他回忆道:“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,大汗对他非常礼遇,几乎言听计从。但他确实很神秘,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,王庭里除了大汗,没人敢靠近他居住的玄帐。而且他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。”
“黑风峡之战后不久,大概是清理战场、处理完……那些事情之后,古先生向大汗辞行……”说着他突然想到什么,“对了!他离开的时候我正巧碰到,他用一辆马车拉了三个很大的麻袋。”
三个很大的麻袋!
沈青梧的心脏猛地一缩,一个可怕的猜想闪电般划过脑海——她的爹爹和两个兄长。
她强行压下瞬间翻涌的血液,冷静地问:“麻袋?装的什么?金银财宝吗?”
“应该不是。”乌格摇头,“如果是财宝,没必要用麻袋。不过那形状看着倒有点像是人。”
沈青梧的心猛然沉下去。
她深吸一口气,夜风灌入胸腔,带来刺骨的凉意。
“乌格,”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,“我听说……三年前那场大战,大晟国那位很厉害的沈将军,还有他的两个儿子,都死在了黑风峡。大晟国那边流传的说法是……他们被剁碎,喂了狼犬?”
乌格闻言,立刻用力摇头:“不,不可能!我们敕勒族敬重真正的勇士,哪怕那是敌人。沈将军……我虽然没见过,但听阿爸和很多老战士提起过,都说他是条真正的汉子,用兵如神,武艺高强。那样的英雄,就算战死,我们也绝不会用那种方式侮辱他!”
联想着她知道的所有信息,沈青梧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,心越来越沉重。
是古先生把她父兄的遗体运回去,她父兄的遗体又出现在侯府密室里。
这位神秘的古先生……恐怕是大晟国人!
一股比草原夜风更凛冽的寒意,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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