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片刻后,他将照片重新放好,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的化学试剂瓶和一张极薄的滤纸。他将滤纸浸入试剂中,然后小心翼翼地覆盖在陈伯给的那张纸条上。
片刻之后,纸条上原本空白的地方,渐渐显现出一行用米水写成的、更加隐秘的字迹:“‘影子’身份未变,小心‘滴水刑’。”
林默涵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“影子”,是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志代号,此前提供过关键情报。这行字意味着,那位同志依然安全,仍在发挥作用。
而“滴水刑”,则是台湾军情局第三处处长魏正宏的“杰作”。这是一种残酷的审讯手段,将犯人固定在椅子上,让一滴一滴的水,以固定频率,持续不断地滴在犯人的额头上。起初只是轻微的不适,但随着时间推移,这种单调而持续的刺激,会让人精神崩溃,最终吐露一切。
陈伯的警告,无疑是指向了魏正宏。这个阴鸷的对手,不仅手段残忍,而且心思缜密,是潜伏在台湾岛上最危险的猎手。
林默涵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他意识到,自己面对的,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身份暴露危机,而是一场与这位冷酷特务头子的正面交锋。他必须更加小心,更加谨慎,才能在这场猫鼠游戏中,赢得一线生机。
夜幕降临,台北城华灯初上。林默涵在阁楼中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,开始整理自己掌握的所有情报。高雄的溃败,张启明的叛变,老赵的牺牲,苏曼卿的被捕……这些碎片化的信息,在他脑海中被一一串联、分析。
他推测,敌人目前掌握的线索,还停留在“沈墨”这个身份上。他的真实姓名、具体任务,以及与大陆方面的联络方式,魏正宏应该还不得而知。否则,此刻的台北,早已是天罗地网。
这是一个机会。
他必须在魏正宏彻底摸清他的底细之前,与“青松”接上头,将“台风计划”的核心情报传递出去,并为下一步的行动,找到新的立足点。
午夜时分,林默涵换上一身普通的渔民打扮,将发报机的核心部件拆解后,藏入一个装鱼饵的竹篓底层,上面覆盖着腥臭的鱼内脏。他戴上一顶破旧的斗笠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阁楼。
淡水河的夜,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。林默涵混在一群准备出夜海的渔民中,登上了驶向大稻埕的渡船。船舱里充斥着鱼腥味和汗臭味,他蜷缩在角落,斗笠压得极低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
渡船缓缓离岸,朝着对岸的灯火驶去。林默涵的目光,投向了远处的淡水河口。他知道,自己正驶向一个新的战场,那里有新的同志,新的任务,也有新的、更加凶险的挑战在等待着他。
而此刻,在军情局第三处的审讯室内,灯光亮如白昼。
苏曼卿被反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上,头发凌乱,脸上带着几道淤青,但她的眼神,却依旧像淬了火的钢,明亮而坚毅。
她的对面,魏正宏穿着一身笔挺的军便服,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副金丝眼镜。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,仿佛不是在审讯犯人,而是在进行一场高雅的艺术品鉴赏。
“苏小姐,”魏正宏终于戴好眼镜,抬起头,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“我们又见面了。我得说,你今天的‘表演’非常精彩,那壶咖啡,差点把我这位从日本宪兵队学来‘滴水刑’的教官都给烫着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苏曼卿面前,俯下身,近距离地打量着她:“我很好奇,一个弱女子,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?是为了钱?还是为了情?”
苏曼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正中魏正宏的皮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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