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“客气啥。”
周福海走了。余则成看着他背影,心里琢磨——他这话什么意思?是关心,还是试探?
走进办公室,他先泡了杯浓茶。头有点疼,昨晚没睡好,又喝了酒。茶很烫,他吹了吹,慢慢喝。
上午开了个会,讨论港口安全的事。刘耀祖和赖昌盛都在,两人脸色都不太好,互相不说话。吴敬中主持会议,说了一通要加强协作、杜绝内耗的话。余则成坐在那儿听着,时不时记几笔。
散会后,吴敬中把他留下。
“则成啊,昨晚喝酒了?”
余则成心里一紧,但面上很平静:“喝了点,解解乏。”
“解乏?”吴敬中笑了,“解乏解到码头去了?”
余则成低下头:“站长,我……”
“行了,我没怪你。”吴敬中摆摆手,“一个人在这边,不容易。喝点酒,排解排解,理解。不过则成啊,以后要喝,在家喝。别跑外面去,尤其别跑码头去,那地方乱,不安全。”
“是,站长。”
“还有,”吴敬中看着他,“那份舟山群岛的文件,你看完了吗?”
“看完了。”
“有什么想法?”
余则成想了想,说:“部署很周密,但有几个地方……我觉得兵力有点分散。比如登步岛,守军只有两个连,但位置很重要。万一……”
他没说完。吴敬中点点头:“嗯,你看得细。这个意见,我会报上去。”
“站长过奖。”
从站长室出来,余则成回到办公室。关上门,他靠在门板上,心跳得厉害。
刚才那话,是他故意说的。登步岛——那是他标记的重点之一。守军少,士气低,弹药不足。他故意提出来,是想试探吴敬中的反应。如果吴敬中重视,说明这份文件确实重要;如果不重视,那可能还有更重要的部分他没发现。
现在看来,吴敬中重视。
这就意味着,他送出去的情报,确实有价值。
他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。天晴了,阳光很好,院子里的树叶子绿油油的,沾着雨水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不知道老赵那边怎么样了。胶卷送出去了吗?组织收到了吗?
他心里着急,但不能表现出来。得等,等老赵联系他。
接下来的几天,余则成度日如年。每天照常上班,处理公务,但心里一直悬着。他留意着码头的动静,留意着站里的风声,但一切如常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礼拜一上午,他正在看文件,电话响了。
接起来,是个陌生的声音:“余先生吗?您订的货到了,在码头三号仓库,请您来取一下。”
余则成心里一动。这是老赵约定的暗号——货到了,安全。
“好,我下午去取。”他说。
挂了电话,他靠在椅子上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成了。胶卷送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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