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走出大楼。雨还在下,不大,但细密,打在伞面上沙沙的。
他没叫车,走路去码头。雨夜的路不好走,坑坑洼洼的,积水的地方多。他走得小心,绕开水洼,但裤脚还是湿了半截。
走到半路,忽然想起什么,转身进了一家小酒馆。
“老板,打二两烧刀子。”他说。
老板是个胖老头,正在柜台后头打盹,听见声音抬起头,看见是他,笑了:“余长官,这么晚了还喝?”
“解解乏。”余则成说。
老板打了酒,用个小陶壶装着递给他。余则成付了钱,接过酒壶,没喝,揣进怀里。酒壶是温的,贴着胸口热乎乎的。
走出酒馆,他继续往码头走。雨好像大了点,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。
到码头时,差十分十点。码头上人少,只有几个工人在卸夜班货,灯光昏暗,人影绰绰的。雨雾蒙蒙的,看不太清楚。
余则成走到三号仓库后面,那儿有棵老槐树,树下有个石墩子。他坐下来,把伞收好靠在一边,从怀里掏出酒壶,拔掉塞子,往嘴里灌了一口。
酒很烈,辣得他直皱眉头。他又灌了一口,这次更猛,呛得他咳嗽起来。咳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他抹抹眼睛,看看四周。没人。
老赵应该快来了。
正想着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不是一个人的,是好几个。还有说话声。
余则成心里一紧,赶紧把酒壶塞子塞好,揣回怀里。手伸进口袋,摸着那个小铁盒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。他侧耳听,能听出是巡逻队的那帮人,走路脚重,皮鞋踩在湿地上吧嗒吧嗒的,还喜欢聊天,嗓门大。
怎么办?
跑?来不及了。而且一跑更可疑。
他脑子飞快地转。忽然有了主意。
他站起身,摇摇晃晃地往前走,嘴里还哼哼唧唧的,像是喝多了。走到路中间时,正好跟巡逻队撞个正着。
巡逻队五六个人,打头的是个中士,看见他,愣了一下,然后认出来了:“余……余副站长?”
余则成抬起头,眯着眼睛看他们,舌头都捋不直了:“谁……谁啊?”
“我们是码头巡逻队的。”中士说,“余副站长,您这是……喝酒了?”
“喝……喝了点。”余则成摆摆手,身子晃了晃,“解……解乏。”
“这大晚上的,又下雨,您怎么跑码头来了?”
“溜……溜达溜达。”余则成说着,忽然弯下腰,捂着肚子,“哎哟……不……不行了……”
“余副站长,您怎么了?”
“想……想吐……”余则成说着,真的干呕起来。
中士赶紧扶住他:“您慢点,慢点。”
余则成推开他,踉踉跄跄地跑到路边,蹲在水沟旁,哇哇地吐起来。吐得昏天黑地,眼泪鼻涕一起流。他一边吐,一边把手伸进口袋,摸出那个小铁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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