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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记得你说过,世道越乱,钟家越要稳住,因为钟家是老百姓生活最后一道防线,我们要守住商业,不能被那些人夺走,不能让他们害得老百姓连饭都吃不起,你现在以身犯险,商会怎么办,岂不是要落入那些人的手里了?”
钟黎回来这段时间看得明白,租界以及周围还能够勉强维持住生活不被饿死,都是租界内的商会稳住,大多数的人没有发国难财。
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。
钟父叹了口气,手上的烟不停转着,顾虑女儿在书房愣是忍着没点烟。
“现在世道不一样了,商会也要保不住了。”
世道艰难,第一难的是老百姓啊。
“你去你外公家吧,你舅舅们肯定会护着你的,那里也不乱,等世道稳定了,你再回来。”
钟黎顿住了,又来这招。
钟父没有多说,将钟黎赶了回房,这一夜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。
那头的钟黎还在想办法在这种世道下保住商会和钟家,但因为她外祖家,钟家或许没事,但商会的其他家族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
这日,钟黎在外面视察实业,管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。
等到钟黎赶回公司,只能看到一跃而下的钟父,以及从里面走出来的军官。
钟黎眼前一片血色,她静静地靠近钟父,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?
整个人连伤心落泪都没有,很快就有员工冲了出来。
钟黎回去才知道昨日钟家丢了一批货物,并且钟家财务上的现金流直接被人卷走。
“不可能,”钟黎立刻道,她看向管家:“你还有什么瞒着我?”
区区货物和现金根本不足以让钟父跳楼。
他们钟家又不是只有那一点点的钱。
管家低着头不说话,钟黎在他的帮助下开始准备灵堂。
夜里非常寂静,钟黎跪在下面一声不吭,直到半夜,蜡烛烧到叭的一声响起,在空旷的灵堂显得异常响亮。
一滴眼泪突然落下,钟黎跪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程立走了进来,他今天回来才知道钟家惨事:“我会查清楚的。”
钟黎不说话。
“钟先生硬抗军方压力,有他在的商会就是一块啃不下来的硬石头,他们不会让钟先生继续带着商界的人和他们作对的。”
程立和钟黎都很清楚,租界除了钟父,没有人能够统一商会,接下来商界怕是要失守了。
“钟先生之前准备让你出国,你决定好时间,我们会帮你离开。”
钟黎平静道:“你们还能国外渠道?”
她没说的是只要她想走,断尾求生不成问题,但这一刻,她不想走了。
“我父亲之前都帮你们做了什么?”
程立不说话,钟黎也不勉强,意料之内的还有什么需要为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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