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,这是无数条被饿死的冤魂!
“林大哥!怎么办?”王石头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柄,眼中杀意凛然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“搬!”林越斩钉截铁,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雹,“一粒米都不许留!全部搬回营地!这是青溪镇百姓的血汗粮!”
“那…那王家的人?”赵瘸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独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凶光,如同盯上猎物的饿狼。
林越的目光扫过这沾满血腥的粮窖,最后落在那几口装满麦粉的陶缸上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:“把粮搬空。然后…去‘请’咱们镇上,德高望重的王老爷回来。就说,青溪镇的乡亲们,想他了!想得紧!”
当几十袋沉甸甸、散发着陈粮气息的粟米和几大缸麦粉被一袋袋、一缸缸地运回营地中央,堆积成一座新的、令人窒息的“粮山”时,整个营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那座粮山上,充满了极度的震惊、劫后余生的狂喜、以及一种刻骨铭心的、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凉!他们认得那些麻袋上刺眼的“王记”烙印!那是王家粮行特有的标记!是曾经高高在上、盘剥他们的象征!
“是…是王家的粮!”
“这么多!他们藏了这么多!!”
“天杀的!我们饿得吃土啃树皮,孩子哭哑了嗓子,老人活活饿死!他们粮多得发霉!!!”
短暂的死寂后,是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喷发!是如同海啸般席卷一切的愤怒和声讨!饥饿的记忆、亲人饿死的惨状、被金狼人屠戮的绝望,瞬间与眼前这堆积如山的“血粮”联系在一起,点燃了所有人心中最原始、最狂暴的怒火!人群的眼睛瞬间赤红!
就在这时,赵瘸子带着几个手持棍棒、面色凶狠的汉子,如同拖一条死狗般,将一个穿着绸缎长衫、却满身泥污、鼻青脸肿、涕泪横流的胖子拖到了粮山前。正是王家粮行的东家,王有财!他显然是在附近某个自以为隐秘的藏身点被揪出来的,脸上还带着被抓时的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“跪下!”赵瘸子狠狠一脚踹在王有财的腿弯,力道之大,几乎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。
王有财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,“扑通”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,膝盖砸得生疼。他抬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、原本属于他王家的粮食,以及周围那一双双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喷火眼睛,吓得魂飞魄散,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,裤裆瞬间湿透,一股浓烈的骚臭弥漫开来。
“王老爷,”林越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冰冷的铁锥,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,狠狠钉在每个人的心上。他缓步走到王有财面前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瑟瑟发抖、如同一滩烂泥的胖子,“青溪镇的乡亲们,饿着肚子,盼着粮,盼着你这个‘丰裕粮行’的大东家救命。你倒好,金狼人一来,跑得比兔子还快,把救命的粮,藏在地底下发霉?等着灾年卖天价?”
“我…我冤枉啊林少爷!我…我是怕金狼人抢了去啊!我是想留着…留着…”王有财哆嗦着想辩解,涕泪糊了满脸。
“闭嘴!”林越厉声断喝,如同惊雷炸响,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!他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审判的威压:“看看这些粮食!看看这些饿得只剩一把骨头、眼窝深陷的乡亲!看看那些死在路边、连埋都没人埋的累累白骨!你王家三代在青溪,靠的是谁?喝的是谁的血?吃的是谁的肉?!”
他的质问如同淬毒的匕首,一刀刀狠狠剐在王有财的心上,更剐在所有幸存者鲜血淋漓的记忆上!那些被刻意压抑的痛苦、屈辱和仇恨,被赤裸裸、血淋淋地揭开!
“说!你该当何罪?!”林越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最终审判,冰冷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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