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林川忽然意识到什么:“你是说……除了吴守业,还有人在维护这条‘亡者邮路’?而且,可能到现在都还在?”
江临风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把照片收起,合上电脑,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铁皮盒上。
那盘微型磁带静静躺着,像一颗尚未引爆的心脏。
窗外,风穿楼隙,发出低微呜咽。
远处传来一声铜铃轻响,不知哪家老店还未关门。
江临风忽然记起赵婉华昨日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有些钥匙,从来不响,但一直开着门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拉开窗帘。
月光洒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,映出斑驳树影,也映出他自己模糊的倒影——一个背负着十七枚未完成指纹的男人,正站在寂静的起点。
而在几公里外的福利院病房里,王有福缓缓抬起手,摸向枕头下方。
动作缓慢,却坚定,如同完成某种仪式。
夜色在宾馆的窗帘外凝成一片深灰,江临风和林川并肩坐在两张靠椅上,笔记本电脑的冷光映在他们脸上,像一层薄霜。
屏幕中,福利院病房的监控画面正以0.5倍速播放——王有福每日作息规律得近乎刻板:清晨六点睁眼,午后小憩,晚上九点准时躺下。
可就在入睡前的几分钟,老人的手总会缓慢地探入枕头下方,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夹。
“再放一遍。”江临风低声说。
林川没有多问,拖动进度条,回放到第八遍。
这一次,镜头拉近,红外夜视模式下,那张被夹住的纸条边缘微微泛黄,一角露出几个模糊的字迹。
江临风屏住呼吸,用鼠标框选局部,导入图像增强程序。
几秒后,清晰的轮廓浮现出来:一张1998年4月3日的邮资凭证,编号“7796”,正面盖着褪色的邮戳,背面一行铅笔字,歪斜却用力:
“7796 没收到。蓝布衫,还在等。”
房间骤然安静。只有空调低鸣,和江临风指尖敲击桌面的轻响。
他闭了闭眼,脑海中闪过黄阿婆颤抖的手打开信封的模样——那封来自“吴守业”的回信,编号正是7796。
而此刻,这张未寄出的凭证,却出现在三十年前被送进福利院、再未与外界联系的王有福手中。
“他不是收信人……他是回信人。”江临风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震颤,“吴守业的‘邮路’不是单行道。他把信息传出去,也等着有人能回。可这封信,没能寄出去。”
林川皱眉:“为什么?如果王有福想回信,为什么只写不寄?还藏起来?”
“因为他不能寄。”江临风睁开眼,目光锐利,“1998年,他已经在这里了。精神鉴定、监护制度、家属失联——他被系统性地‘静音’了。但他还记得,也想回应。于是他留下凭证,夹在铁夹里,每晚看一眼,像完成一场无人知晓的仪式。”
他忽然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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