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说协防城池、追查妖邪,便是最基本的登记造册、处理日常诉状、维持庙务,都已捉襟见肘,顾此失彼。这几日涌入城内的流民、因恐慌而求告的百姓,还有各方势力暗中活动的登记,已让我们焦头烂额。”
他看向李衍,眼神复杂,既有希冀,也有试探:“李少侠,十二元辰之名,如雷贯耳。诸位在扬州、蜀中、鄂州的事迹,贫道亦有耳闻,皆是匡扶正道、斩妖除邪的壮举。”
“如今金陵风雨飘摇,内忧外患,实非常力所能应对。贫道……代表金陵城隍庙,恳请十二元辰能伸出援手,助我等一臂之力!维护此城阴阳秩序,保一方百姓安宁!”
“所需一应符箓、法器、俗神敕令权限,贫道皆可尽力提供方便!”
李衍沉默了一下,平静道:“张前辈言重了。”
“我等初来乍到,情况不明,且身负要事。城隍庙事务牵涉朝廷规制、地方俗务,关系重大,非我等江湖散人所能置喙。此事……容我等考虑一二,再行答复。”
这老道也是鬼心思不少。
什么匡扶正道,金陵官府敢晾着龙虎山,自然有其他法脉出手,分明是舍不得这城隍庙盘子,想拉他们当壮丁。
张静清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,但并未流露任何不满,甚至挤出一丝笑容:“李少侠所言甚是,是贫道唐突了。兹事体大,确需慎重。诸位远来辛苦,先请安顿歇息。”
“若有用得着贫道的地方,或需查阅些非涉密档卷宗,尽可差人来告知。”
他边说边起身,客气地将李衍等人送至庙门外。
看着李衍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长街转角,张静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,变得深沉难测。
他身后那个方才登记的道士徒弟,忍不住凑上前低声道:“师父,他们拒绝了,怎么办?”
张静清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处巍峨的金陵城墙,轻轻哼了一声:“你懂什么?拒绝了才好。”
徒弟一愣:“啊?为何?”
“树大招风啊。”
张静清捻着胡须,声音平淡道:“十二元辰名声太响,响到江南这片地界上,茅山、闾山、虎门令那些老狐狸,谁不防着他们几分?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更何况,他们和林家绑得太紧了。江南地面上,想林家倒台、好分食这块肥肉的势力多着呢!”
“墙倒众人推,林家这次自己撞到刀口上,那些人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,岂容旁人轻易插手搅局?”
徒弟恍然大悟:“所以师父您是……”
“不急。”
“城隍庙这‘名正言顺’的牌子,他们会用得着…”
………
离开城隍庙,已是下午。
天空铅云低垂,秋风拂面,带着金陵城特有的湿冷。
长街两旁的店铺大多门窗紧闭,偶有行人,也是步履匆匆,神色惶然,唯有巡城兵丁走过,盔甲与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啧啧,城隍庙是指望不上了。”
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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