硝烟散尽,阳光重新洒满狐族山谷。部落的清理与重建工作,在北风和几位长老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展开。战士们收殓同伴的遗体,妇孺们清理着战场的残骸,工匠们则开始修复破损的壁垒。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血腥气,但更多的,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重获新生的希望。
经此一役,狐族部落的声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。联军溃败,雷霆部落酋长雷怒重伤遁走,沧溟部落损失惨重,更不用说那尊降临战场的远古猛犸象王所带来的震撼。周边窥伺的势力无不胆寒,短时间内,再无人敢轻易挑衅这个拥有着神秘力量和新晋守护神的部落。
山岳——这是凌渊为它取的名字——在战斗结束后,便安静地卧在部落外围一片开阔的草地上。它那如同山峦般的庞大身躯,覆盖着长而粗糙的白色毛发,两根弯曲的巨型象牙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,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道令人心安的风景线,也是一道无形的威慑屏障。
起初,族人们对这头远古霸主充满了敬畏与恐惧,只敢远远观望。但当他们看到族长凌渊和夫人阿璃能够毫无阻碍地靠近它,甚至看到那个小小年纪的凌玥,壮着胆子伸出小手,而山岳只是用鼻尖极其轻柔地碰了碰,仿佛在回应她的好奇时,那份恐惧便悄然冰释,逐渐转化为一种混合着崇拜、好奇与亲近的复杂情感。孩子们甚至会大着胆子,在长辈的注视下,将采集来的最鲜嫩的果子和植物放在离它不远的地方,而山岳偶尔会用长鼻卷起,发出满足的低沉呜鸣,这总能引来孩子们一阵压抑着的兴奋低呼。
休整了两日,借助净魂水晶残留的温养之力,凌渊耗损的元气恢复了大半。凌睿虽然依旧虚弱,但已经能够在旁人的搀扶下轻微活动。这一日,天气晴好,凌渊便带着阿璃和睿睿,再次来到了山岳休憩的地方。
感受到他们的靠近,山岳缓缓抬起头,那双如同深邃湖泊般的巨眼里,映出一家三口的身影,目光温和。
凌渊走到它身边,伸手抚上它肩胛处那道最为狰狞的伤口附近粗糙的皮肤。即使经过之前的初步治疗,这里的皮肉依旧有些扭曲,颜色暗沉,隐隐散发着一丝残留的阴寒之气。通过彼此间已然稳固的精神链接,凌渊传递去由衷的感激与关切的意念。
“老朋友,让我们彻底解决这个麻烦”凌渊轻声说道。
他再次取出净魂水晶。此刻的水晶,光芒内敛,温润如玉,似乎也从之前的高强度使用中沉淀下来。凌渊闭目凝神,这一次,他不再急于求成,而是将精神力化作无数最细微的触须,引导着水晶中那浩瀚而充满生机的能量,如同最精巧的织工,一丝丝、一缕缕地渗透进山岳伤口的最深处。
能量所过之处,那些盘踞了不知多少岁月、顽固不化的阴寒死气,如同遇到了克星,发出无声的消融,被纯净的生机之力驱散、净化。受损萎缩的血肉经络,在这股生机的滋养下,仿佛久旱逢甘霖,开始贪婪地吸收能量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、愈合、新生。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肉芽在生长,覆盖住原本裸露的暗色组织。
山岳舒服地闭上了巨大的眼睛,发出一连串低沉而悠长的、带着颤抖的呜鸣。它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困扰了它无数个春秋、让它夜不能寐、时刻消耗它生命本源的彻骨阴寒与剧痛,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连根拔起,从它庞大的身躯中被驱逐出去。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与活力,如同春回大地,重新流淌在它古老而苍凉的躯体中,仿佛连沉重的岁月都被卸去了几分。
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。当凌渊缓缓收回手,净魂水晶的光芒也随之平复时,山岳肩胛处那道巨大的伤口虽然依旧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、如同沟壑般的深色疤痕,象征着过往的苦难,但疤痕周围的皮肉已经变得饱满而富有弹性,颜色恢复了健康的光泽,不再有任何不适与隐痛。
山岳睁开双眼,看向凌渊的目光,已经不仅仅是信任与依赖,更增添了一种近乎濡慕的深切情感。它发出了一声极其轻柔的、带着鼻音的鸣叫,然后用它那灵活无比的长鼻,先是轻轻地、如同拥抱般环了一下凌渊的腰身,然后依次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阿璃的手背,又用鼻尖抚过凌睿略显苍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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