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外的一些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再过一阵子,约莫要开战了。”
叶霓笑容微微一顿,道:“何以见得?”
田文成告知她,这汴州乃是招军的一个重要地点,知府下属官员最近已经在坊间做登记。
“都是问问意向,究竟是服徭役还是缴纳税。”
她目露了然,大庸朝各层制度都挺合理,甚至比她预想中的更先进些,就比如这预先问询意见。
他们这般做,在计算能招募到的男丁数量的同时,亦是在试探民众对战役的态度,而庸朝也存在强征,只是少见,立国至今都未曾出现过,这次想来也是。
而仓河村自然也在周边的征收名单里,届时田文成自然逃不掉。
她问:“这般么,那文成兄意向如何?”
这汉子挠了挠脑袋道:“家中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丁,我们二人的意思,是补交些税款,但阿耶他……”
里正为人刚正不阿,开国皇帝打天下时,他亦随着远征军服役过,对里正而言,自家儿郎会有这种想法,就是个逃兵。
夫妻两人这次归家,也是想问问里正的意见,谁知居然得到这般结果……
一般来说,家丑不可外扬,两夫妻告知她这些,自然就是存了叫她帮忙的意思。
“唔,我归家后去看看里正叔,你们也别太忧心了。”
“如此,就多谢三娘了。”田文成长舒一口气,别看叶霓是个女娘,但在仓河村,她说的话比自家阿耶还管用,若是对方肯帮忙,这事儿就成了一半。
“无事无事。”
别看叶霓笑眯眯的,其实心里也没个底,毕竟按照原计划,等阿布他们从关外归来,届时汴州的坊子生意也差不多就稳当了。
可如今反过来了,眼瞧着豆腐坊的生意一日红火过一日,但阿布那边还是音信全无,表面不提,其实叶霓心里还是慌的。
若是关外真的打起仗来,香皂生意黄了还不是最要紧的,最要紧的是届时人们的消费意愿变低,为了补战役带来的亏损,租庸调还要上涨,一个搞不好,家中的男丁还要参军服徭役。
别说关外的百姓,只怕全天下百姓都要跟着一道苦。
叶霓看着身边吃着西瓜与人言笑晏晏的大娘,心底也不是滋味,若是那般,指不定就轮到那田五郎,届时自家阿姊又该如何?
过上了好日子,谁还愿意去盘算苦日子是个甚滋味?
就冲着自家阿姊,她亦是不愿见到打仗。
但汴州离关外有千里之遥,自己写给谢长安的信,就是她能做的最大程度了。
叶霓撇嘴,穿来后别的不提,叹气次数倒是远超以往,最近思绪烦乱着,根本不像她了。
大娘见她一脸萎靡,也上前关怀:“可是太热了?你且等等,阿姊去给你买冰糖水。”
她连忙将人拦下,“这个时辰,哪里还有甚冰糖水哦。”
不过他们家的井底下,确实藏着些冰块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