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澈的身影悬于玄神大陆的苍穹之上,紫金色的鸿蒙紫气如水流淌,所过之处,终焉散逸的黑雾如同冰雪遇阳,消融得无声无息。他低头望向下方——万神坛顶端,灵曦握着长剑的手仍在微微颤抖,却死死盯着天空中的战况,百年积攒的坚韧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泪,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别来无恙,灵曦。”云澈的声音穿过虚空,带着温润的笑意,像极了百年前在山谷中唤她名字时的语调。
灵曦猛地抬手拭去泪水,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,才敢确信眼前并非幻象。她深吸一口气,长剑指向终焉:“云澈大人,我们助您!”
“不必。”云澈轻轻摇头,目光重新锁定终焉,“这是我与他的旧账,该亲手了结了。”
终焉被鸿蒙紫气的威压逼得连连后退,黑袍下的身躯因愤怒与恐惧微微震颤:“你凭什么?不过是靠着信仰之力苟活的残魂,也敢妄言‘了结’?”他猛地抬手,黑雾翻涌成漩涡,无数扭曲的虚影从中冲出——那是他吞噬的万千生灵的怨念,嘶吼着扑向云澈,带着蚀骨的阴冷。
云澈周身紫气暴涨,形成一道光壁。怨念撞在壁上,如同水滴汇入大海,瞬间被净化成点点荧光,飘向玄神大陆的各处,仿佛在为这片土地最后的安宁献上祝福。“你吞噬的灵魂,我替他们讨还。你污染的鸿蒙,我为你净化。”他向前踏出一步,紫气凝成一柄长剑,剑脊流淌着玄奥的纹路,“终焉,还记得鸿蒙母晶的誓言吗?”
终焉脸色骤变。
那是万年前,他们同为鸿蒙界的守护者,曾在母晶前立誓:“以紫气为凭,以神魂为契,护母晶无虞,若有二心,魂飞魄散。”如今想来,那誓言竟成了最锋利的讽刺。
“我与你不同。”终焉嘶吼着,黑雾凝聚成巨爪,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抓向云澈,“你守的是‘情’,我求的是‘道’!唯有吞噬母晶,掌控鸿蒙本源,才能真正超脱!”
“错了。”云澈挥剑迎上,紫金色的剑光与黑雾巨爪碰撞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“真正的超脱,从不是吞噬,而是守护。”
剑光如瀑布倾泻,每一道都蕴含着信仰之力的温暖与鸿蒙紫气的纯粹。终焉的黑雾在剑光中节节败退,黑袍被撕裂出无数缺口,露出底下苍白的肌肤——那是与云澈极为相似的面容,只是眉宇间刻满了贪婪与偏执。
灵曦在下方看得真切,心脏猛地一缩。她终于明白,为何终焉能操控鸿蒙紫气的变体,为何他对云澈的招式了如指掌——他们本是同源而生的鸿蒙之灵,是母晶分裂出的两道意识,一道向着光,一道沉向暗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灵曦喃喃道,握紧长剑的手更用力了些。万神坛下的修士们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相似,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天空的决战。
云澈显然也早已洞悉。剑光陡转,避开终焉的要害,却在他肩头留下一道浅伤。“你我本是一体,何必走到这一步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。
“一体?”终焉狂笑起来,笑声凄厉,“你生来便得母晶偏爱,凝聚纯净紫气;我却只能在阴影中滋生,靠吞噬怨念壮大!凭什么?!”他猛地引爆周身黑雾,竟是要与云澈同归于尽。
“不可!”灵曦失声惊呼,想要冲上去,却被月瑶死死按住。
“相信他。”月瑶的声音带着笃定。
云澈望着席卷而来的黑雾洪流,眼中没有丝毫惧色。他抬手结印,紫金色的鸿蒙紫气在身前凝聚成一轮满月,月轮中浮现出万神坛的虚影,无数信仰之力化作光点,汇入月轮之中。“以我神魂为引,以万灵信仰为基——鸿蒙归墟!”
月轮猛地扩大,如同一道温柔的结界,将黑雾尽数包容。终焉在结界中疯狂挣扎,黑雾撞击着月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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