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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一道潜伏在墙角阴影里的彪悍身影,如同饿虎扑食,抄起沉重的实木板凳,带着呼啸的风声,狠狠砸向祝一凡毫无防备的后脑。
“砰!”的一声闷响,如同熟透的西瓜炸裂。剧痛与无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祝一凡的意识。在意识彻底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瞬,他模糊地听见钱惠子高跟鞋碾过满地玻璃碎屑发出的、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,以及她极力压低、却难掩暴怒的斥责:“蠢货!谁让你下死手的?不能杀他,你真以为你老子那个位置在这湖跺能一手遮天了?张林、郑铮那些人正一张接一张地往外打牌。祝一凡就是他们现在亮出来的那张明牌。看上去危机四伏,实则是绝对的先锋官,动了他,就是直接把刀柄塞进敌人手里,白痴!”
费青书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强烈的不甘:“明牌?那…那他们还有暗牌?!”
“当然有!还不止一张!”钱惠子的声音冷硬如万年玄冰,带着掌控棋盘的无情,“我们动了严格,这已是警告的极限。再动祝一凡,就是逼他们彻底掀桌子。这些老狐狸布局多年,你以为你看到的破绽,不过是他们故意摆在棋盘上的诱饵,把他教训一顿,扔出去,就可以了!”
“扔出去?!就算了?”费青书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羞辱感。
“蠢货!真是蠢货!”钱惠子的声音带着棋手的极度冷静,“他去过鬼市,身上早染了鬼气,你老娘高娟要盯死他易如反掌!放了他,才能看清楚,这潭浑水里,到底藏着多少条想趁乱咬钩的鱼!这叫欲擒故纵!懂不?”
她的算计,精准、冷酷,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的边缘。
“惠子…”费青书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扭曲的、疯狂的迷恋,“你真是我见过…最冷艳、最性感、最聪明也最…‘润’的女人…”那语气粘腻得令人作呕。
“把你的脏手拿开…”钱惠子嫌恶地甩开他攀附过来的手,仿佛甩掉一截肮脏的藤蔓。她冰冷细长的高跟鞋,停在瘫软在地、被鲜血浸染的祝一凡面前。钱惠子俯下身,那股熟悉又令人窒息的昂贵香气再次笼罩下来。她蹲下身姿,如同女王审视尘埃中的囚徒,用那冰冷沉重的消音枪口,不轻不重地、带着侮辱性地拍打着祝一凡染血的脸颊,每一次触碰都留下冰冷的金属印记。
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地府的判决,清晰而残忍地钻入他模糊的意识:“老祝,醒醒吧…你以为自己是在破局?呵…”她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深渊,“时间会证明:你不过是这盘死棋里…最不自知、也最无足轻重的那颗…弃子。”
这句话,像一枚烧红的、淬着剧毒的棺钉,精准而冷酷地,敲进了现实那口冰冷棺椁的最后一丝缝隙。这一刻,祝一凡才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