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。他走到沙发对面的扶手椅坐下,动作流畅得像一只慵懒的黑豹,手指间下意识地把玩着一枚银亮的硬币,硬币在他指关节上翻飞跳跃,划出一道道冰冷的弧光。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祝一凡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表情:“看来,我那场高空自由落体秀,效果拔群?连你都深信不疑。”
寒意从祝一凡的脊椎骨缝里钻出来,瞬间蔓延全身。“你…你没死?那跳下去的…是谁?!”
“一个无名的倒霉蛋罢了,”关子沐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漠然,硬币在他指间倏然停顿,“面目全非,恰到好处。湖跺的警察和法医,效率很高,结论也很符合‘事实’。当然,这一切,”他微微前倾,那双冰冷的眼睛距离祝一凡更近了,“需要一位关键的时间证人。祝警官,你当时的在场证明,时间卡得堪称完美。”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混合着酒精和某种冷冽气息的味道飘散过来。
祝一凡的脑子一片混乱,无数碎片翻涌:那天刺耳的警笛,围观人群的惊呼,警戒线内血肉模糊的尸体碎片,以及他自己那份确认关子沐独自进入顶楼、随后坠楼的证词…所有这一切,原来都是一个巨大的谎言!“你利用我?让我做你的 ‘不在场’证明?不对,是‘在场死亡’证明!” 他感到一股被愚弄的愤怒。
“金蝉脱壳,总要有人帮忙按住那只空壳。”关子沐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酷的弧度,“效果不错,不是吗?所有人都以为关子沐死了,连同他背后那双…无所不在的眼睛。” 他指关节用力,硬币被捏得咯吱作响。
“眼睛?关青禾?!” 祝一凡瞬间捕捉到了关键。
提到这个名字,关子沐眼中的冰冷似乎裂开一丝缝隙,流露出极其复杂的情绪:忌惮、疲惫,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?他沉默了数秒,才缓缓开口:“我那宝贝妹妹…她是个天才,也是个疯子。湖跺双湖控制的负责人?表面上是我,但真正的核心引擎是她。我掌控服务器,她…掌控人心和疯狂。” 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她那些足以让安全部门都头疼的黑客手段,你以为是谁教的?可惜,我教会了她如何驾驭代码,却没教会她驾驭自己内心的恶魔。
我不敢做的事情,她…敢!
“所以你‘死’了?就为了摆脱她?” 祝一凡追问,试图理清这团乱麻。
“摆脱?呵,”关子沐摇摇头,眼中寒光闪烁,“是逃离她的精神控制。她快要成功了,把我变成另一个关山,另一个藏百鸣,和他们一起在污泥里打滚。高空坠落,是我唯一能想到的、彻底切断她精神锁链的方式。让关子沐这个符号,连同她的控制欲,一起摔得粉碎。”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 “物理断链,最有效。至于落地前的最后一秒…那不过是一个精密计算的程序指令,‘大变活人’的魔术原理而已。”他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点,仿佛在敲击一个无形的键盘。
“程序控制?”祝一凡感到难以置信,“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?一段可以随时备份、替换的数据?!”
“在关青禾眼中,所有人都是可以被计算、被操控的数据流。”关子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,“我这么做,也只是以其人之道罢了。现在,死人关子沐终于获得了自由,但代价是,”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祝一凡,“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,顶着幽灵的名号,要把整个湖跺拖进更深的黑暗。她比关山、藏百鸣加起来都要危险百倍。聂风云的死,你以为仅仅是意外?”
祝一凡心头再次巨震,关青禾是幽灵?那个打败自己,让自己的好友陆正风锒铛入狱的幽灵?
关子沐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祝一凡,晨光勾勒出他苍白瘦削却异常坚定的轮廓:“我回来,不是叙旧。我需要一个盟友,一个在明处吸引视线、能调动资源的人。而你,祝警官,你欠我一份死亡证明的人情,更重要的是,你有摧毁关山集团的理由,也有对抗幽灵的能力。现在,轮到我们合作了。”
他伸出那只刚刚把玩硬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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