蜷坐在床边,像一个迷路的孩子,空洞的眼神越过虚空,投向某个未知的黑暗深处。
门轴的嘶哑声惊动了她。
她猛地抬头,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,在看到祝一凡的瞬间,爆发出一抹巨大而真实的惊喜,但随即,那惊喜便被更深、更沉的忧虑迅速吞噬、覆盖。
“老祝…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带着细微的颤抖,“我以为…你和聂哥一样…再也…不会回来了。”
祝一凡一步步走近,每一步都沉重地落在凝滞的空气里,发出无声的叩响。他在她面前站定,目光如探照灯般锁住她的眼睛,声音低沉而清晰,不容躲闪:“青禾,有些事,今天我们摊开说清楚。牛云云…她不是省油的灯。你和她之间,到底藏着什么秘密?”
关青禾沉默了片刻,然后缓缓开口:“老祝,有些事情我原本不想告诉你,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,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!牛云云是我干妈的闺蜜,作为城区所所长的她,和廖得水都是空下来的副局长位置的有力争夺者。最近,她突然通过干妈联系我,说有些事情需要我帮忙。我出于旧情考虑,就答应了她。她的那个果照事件是廖得水的阴谋,他掌握了鲁策贪污的证据,逼迫他来了这么一出,算是自毁前程,牛云云算是彻底地退出了这一场争夺。这还罢了,没想到后来,他还卸磨杀驴,把鲁策一脚给踢了出去,所以...她才策划了这起车祸,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...蠢到自己动手。”
关青禾的话语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却带着腥膻的血沫。祝一凡紧盯着她的眼睛,试图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,但关青禾的眼神清澈如水,坚定不移。牛云云、廖得水、鲁策……这些名字在她口中翻滚,像一团被强行撕扯开的乱麻,每一根线头似乎都沾着污秽。
“我们都小看了廖得水,他手上可不止沾着鲁策贪污的证据!”祝一凡的声音低沉下去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,“他还沾着什么?沾着人命?”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,试图劈开她言辞的面纱,直抵核心。
关青禾的呼吸明显一滞,眼圈瞬间泛红,泪光在眼底倔强地打着转:“老祝,你在怀疑我?怀疑我去见牛姨是为了策划什么惊天阴谋?”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颤抖,“我…我只是…只是不想再有人无辜受害!聂哥的结局还不够惨吗?我害怕下一个就是牛姨,或者…或者是你!” 眼泪最终还是滑落,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丝绸被面上,晕开深色的印记。“廖得水…他是个恶魔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!”
“哔!”
一声极其微弱、却又清晰无比的电子音,像冰锥般刺穿了房间里沉重的空气和关青禾的抽泣。祝一凡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猛地转头,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钉向梳妆镜的方向。
此刻,那颗一直闪烁着妖异红光的“朱砂痣”熄灭了!就在关青禾情绪崩溃、哭诉廖得水恶行的关键时刻。
祝一凡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血液瞬间涌向头顶!刚才那段“真情告白”,是表演?是信号?还是彻底的绝望?这个熄灭的红点,是监听结束,还是…一场暗黑行动开始的指令?!
“青禾!”祝一凡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,“你看,那是什么?!”他手指如剑,直指镜面。
关青禾被他剧烈的反应和指向吓住,茫然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泪眼婆娑中,只看到光滑冰冷的镜面,映照着自己苍白失措的脸和祝一凡铁青紧绷的侧影。“什…什么?镜子啊,怎么了?”
她的迷惑不似作伪。
祝一凡没有解释,一个箭步冲到梳妆台前,粗暴地拉开那几个精致的小抽屉。粉饼、口红、香水瓶乒乒乓乓滚落出来。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,手指在抽屉内侧、镜子边框、台灯底座疯狂地摸索、敲打!冰冷的金属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