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一凡动了!重伤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:那是被怒火和仇恨点燃的、不顾一切的速度!他没有花哨的技巧,只有最原始、最凶狠的搏命打法!像一颗裹着白布的炮弹,狠狠撞向寒鸦!
寒鸦显然没料到祝一凡说打就打,这重伤之下还能如此悍勇,仓促间架臂格挡。
“砰!”沉闷的撞击声响起,两人同时闷哼一声。祝一凡的伤口瞬间崩裂,剧痛让他眼前一黑,但他动作毫不停滞。借着冲撞的力道,他缠身而上,裹着厚厚绷带的手臂如同铁箍般勒向寒鸦的脖子,另一只手则狠狠砸向对方的肋骨。
这他么的是不要命了?
寒鸦也绝非易与之辈,他身形猛地一矮,一个干脆利落的扫堂腿攻向祝一凡的下盘。祝一凡重心不稳,但他竟不闪不避,任由自己被扫倒,却在倒地的瞬间,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寒鸦的一条腿向后猛拽。
“呃啊!”
两人同时失去平衡,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接下来的战斗,彻底变成了血腥的泥地摔跤。两个身手不凡的男人,此刻如同街头斗殴的莽汉,翻滚、撕扯、肘击、膝撞。
祝一凡的绷带迅速被鲜血和污迹染透,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,但他眼神里的凶光却越来越盛,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。特警队长寒鸦也挨了数下重击,嘴角破裂,制服被抓扯得凌乱不堪,呼吸也变得急促混乱。仓库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,肉体碰撞的闷响和压抑的痛哼。
不知纠缠了多久,两人终于在一次凶狠的对撞后暂时分开,各自喘息着从地上艰难撑起身体,隔着几步的距离凶狠地对峙着。
祝一凡靠在冰冷的铁架上,胸膛剧烈起伏,伤口处的血已经浸透了绷带,顺着衣角滴落。寒鸦扶着膝盖,同样狼狈不堪,汗水混着血丝从额角淌下。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喘息间隙,寒鸦喘息着,忽然从制服内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档案袋,上面还沾着几滴新鲜的、尚未凝固的血迹,不知是他自己的,还是刚才缠斗中沾上的祝一凡的血。
他用尽力气,将这个袋子猛地甩到祝一凡脚边的地上。
“咳…咳咳…休战!”寒鸦咳了两声,抹去嘴角的血沫,喘息着说,“你先看看…这个…”
祝一凡警惕地盯着他,又看了看地上的袋子,没有第一时间去捡。
喘息声在仓库里格外清晰。
“这他妈是什么新花招?想偷袭老子,门都没有!”祝一凡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嘶声问道。
“我没你想的那么贱!”
“那也不一定,连下毒都干的人,能高尚到哪去?”
“你!”寒鸦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呼吸,眼神复杂地看着地上的袋子:“不是我替自己开脱…咳咳…但关青禾中毒那晚,我收到的是双重指令。一条是明面上的,处理掉她。另一条…是加密的,来自一个我以为绝对可靠的上层渠道,要求我在她的输液里下毒,剂量要足,以绝后患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挣扎:“我当时有些短路,选择了后者…想给她留个不那么痛苦的结果。可那也是我第一次…质疑命令的来源。”
祝一凡忍着剧痛,弯腰艰难地捡起那个染血的档案袋。袋口没封死,里面是几张模糊的打印照片和一些卷宗记录的截图。其中一张是加密通讯软件的聊天截图,时间是王清泉逃脱前夜,发送方的头像赫然是张林惯用的一个加密图标,内容是简短的:“老王,明早6点,西侧货梯,无人。”
祝一凡的瞳孔骤然收缩!他翻看着这些资料,手指因为震惊和用力而微微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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