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头儿,您怎么样?”寒鸦的声音压得很低,绷得紧紧的。
“还…死不了…”张林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,他贪婪地吞咽着涌入的新鲜空气,身体因骤然放松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被搀扶起的瞬间,双腿一软,几乎瘫倒,全靠寒鸦和另一名手下的支撑才勉强站稳。他眯缝着眼睛,努力适应着久违的光线,目光如钩,死死钉向门口:湖跺市局的几名警察正闻讯赶来,脸上混杂着震惊、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郑铮,赫然就在其中!
郑铮的脸色铁青,混杂着惊愕、愤怒和被冤屈的憋闷:“张局!这…这到底怎么回事?谁干的?!”
“你问我?”张林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刺向郑铮的脸颊,喉咙里迸出低沉嘶哑的咆哮,“郑铮…难道不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?!”任何解释在此刻都苍白无力。强烈的屈辱感和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愤怒,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。这里是湖跺局的心脏地带!袭击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,精准伏击他,并将他囚禁在此整整一天半而不被发现?没有内鬼策应,简直是天方夜谭!
郑铮额角青筋暴跳:“张局!我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!”
“你放屁!”张林猛地甩开搀扶他的手,踉跄一步,指着郑铮,胸膛剧烈起伏,“你们湖跺局扑关青禾公寓救走祝一凡倒是快如闪电!救我这个市局局长却慢如蜗牛!郑铮,你以为我会信你?等着!这事没完!”
他不再理会郑铮那百口莫辩的神情,在寒鸦和手下的搀扶下,如同一匹受伤暴怒的头狼,带着满身的怒火与屈辱,一步步离开了这个差点成为他葬身之所的地方。这笔血债,他刻骨铭心,誓必要加倍讨还!但此刻,他需要一个绝对可信赖的心腹去撕开真相,一个能穿透湖跺局重重迷雾的利刃。
3、
回到盐渎警察公寓的临时据点,稍作洗漱,补充了水分和食物之后,张林的精神和体力终于稍稍凝聚起一丝。
他屏退左右,只单独召见了寒鸦。
昏暗的房间里,张林疲惫地靠在椅背上,头部依旧隐隐作痛,但眼中的凶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逼人,那是劫后余生与滔天怒焰交织的寒光。
“寒鸦,”声音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湖跺这潭水,比我们想的要浑得多,也深得多。给我查!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,是谁在背后给我捅刀子!还有,郑铮在这盘棋里,到底是个什么角色!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,“所有线索,无论它指向天堂还是地狱,无论有多敏感,都给我跟到底!包括…郑铮可能的盟友,关青禾行动那天在场的一切可疑人员,还有…王清泉那条线上,在湖跺残留的渣滓!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,都不能放过!”
“明白。”寒鸦的回答依旧简洁,毫无波澜,如同冰冷的钢铁。他身形微动,转身融入门外走廊的阴影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寒鸦的追踪能力与执行力,在张林麾下堪称顶尖。他如同被精密校准过的仪器,开始一丝不苟地复原张林那晚在湖跺局的轨迹。调取局内及周边所有监控(包括非官方的隐秘摄像头),走访深夜可能出现在周边的流浪汉、清洁工、夜巡警员,甚至动用技术手段,捕捉张林遇袭前手机信号最后的微弱波动。
线索如同狡猾的泥鳅,隐晦至极。
袭击者无疑是个行家,对湖跺局的内部结构和监控死角了如指掌。所有影像画面中,那人始终兜帽罩头,刻意低垂着脸,身影在关键节点巧妙地融入阴影或利用背景遮挡,没有留下任何清晰的影像。唯一的突破口,是一辆在袭击发生前半小时停靠在偏僻小巷的无牌照旧面包车,它在袭击发生后不久便迅速驶离。
寒鸦循着沿途零星的监控碎片,一路追踪,最终锁定车辆消失在一片鱼龙混杂、棚户林立的城郊结合地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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