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绰脸上那层无害的假面如同被飓风撕碎的薄纱,瞬间消失无踪。
她猛地弹身而起,动作简洁凌厉得像一把终于出鞘饮血的绝世名刀,右手闪电般探入西装内袋。“刷!”一枚印着金色地球徽章的国际刑警证件,稳稳擎于身前。徽章在混乱的光影交错中,反射出冰冷坚硬,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。
“国际刑警办案!闲杂人等!让开!”肖绰的声音如同炸雷,裹挟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,瞬间压过了场内所有的喧嚣和混乱。那双曾经温和甚至带点慵懒的眼眸,此刻锐利如锁定猎物的鹰隼,燃烧着冰与火交织的烈焰,死死钉在拍卖台前那个瞬间石化的老者身上。
这一刻,他正用颤抖而僵硬的双手,从同样惊恐的拍卖师手中接过那只沉重的青花梅瓶。他脸上那强装的镇定被突如其来的毁灭风暴彻底摧毁。极致的惊恐和绝望如同肮脏的油彩,瞬间涂抹覆盖了他松弛的脸皮。
就在肖绰亮明身份,警察突入之前。一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:费青云,如同毒蛇般滑出进入前排幽暗的包厢,无声无息地逼近老者身后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冰冷的算计。在老者喊出那终究报价的同时,费青云的手也闪电般探出。一只手将一个冰冷的硬物在顾生智腰间极其隐蔽地晃了一下,另一只手则将一个冰冷、沉重、象征着鬼市至高权力的金属面具,如同烙铁般,狠狠扣在了他那颗白发苍苍的头上。
“你…你…”老者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,如同漏气的风箱,所有的愤怒、不甘和屈辱,在瞥见孙女照片的瞬间,都被一种更深沉、更绝望的恐惧和被迫的妥协所取代。他知道,唯一的生路就是演下去,保住顾蓉蓉。
“哐当!哗啦!”
那件价值连城、承载着数百年时光重量的明代青花人物梅瓶,骤然从他彻底失控、如同被抽去骨头般的双手中滑脱。坚硬的瓶底狠狠亲吻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,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哀鸣。
幽蓝的瓷片瞬间炸裂,无数锋利如刀的碎片,裹挟着冰冷的釉光,如同他被迫献祭的人生,也如同飞溅的星辰泪雨,带着尖锐的呼啸,向四面八方散落。
“顾生智!”
肖绰的声音如同极寒冰原刮来的罡风,穿透了瓷器碎裂的余音,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,狠狠钉入老者的心脏,“暮色坊名字不好,今天,你的‘暮色’也到了头!”
费青云极限栽赃的瞬间,她被混乱阻挡,无法锁定这个隐于黑暗的幽灵。
更多的黑色身影如同怒涛拍岸,越过肖绰,扑向那头戴沉重面具、僵立如木偶的顾生智。聂风云从地上缓缓爬起,嘴角渗出一丝血迹。他抬手抹去,眼神复杂地望向肖绰:“肖警官,你这一脚可真够狠的。”他的声音里竟带着几分欣赏,“不过,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?”
肖绰没有回头,右手依然稳稳举着证件,左手却已悄然摸向腰后的手枪:“小聂子,你最好别动。国际刑警的子弹可不长眼睛。”
拍卖厅的混乱仍在继续。特警们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入,将一个个衣冠楚楚的“名流”按倒在地。尖叫声、呵斥声、玻璃碎裂声交织成一片刺耳的噪音。空气中弥漫着雪茄、香水和恐惧混合的古怪气味。
“肖警官,”聂风云忽然裂开嘴笑了,那笑容让肖绰后背一凉,“你确定抓对人了?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台上戴着金属面具的老者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。他疯狂地撕扯着脸上的面具,但那金属制品仿佛生了根,纹丝不动。老者的指甲在面具边缘抓出一道道血痕,浑浊的双眼凸出,布满血丝。
聂风云起身,擦了擦嘴角的血渍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摇晃着经过肖绰的时候,诡秘一笑,旋即压低声音道:“不是我,你岂能轻松进来?至于台上那位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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