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祝一凡的头无声无息地凑近,带着他身上那股混合了硝烟、烟草和一点点紧张汗水的独特气息,几乎贴到了手机旁。
“不…不是…”关青禾的呼吸陡然急促,濒死般喘息,“是高姐…鬼市的消息…通过我爸给我的,绰绰,我真的…真的好怕…”
“高娟那个满嘴跑火车、心肠比墨汁还黑的毒妇的话你也信?小心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。”肖绰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,火星四溅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…可是绰绰,你主意多,胆子壮…求你陪我去,好不好?我一个人撑不住的…”关青禾的哀求脆弱得像踩在薄冰上。
肖绰的眼珠子一转,目光倏地钉在近在咫尺的祝一凡脸上,嘴角咧开一个堪称恶劣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弧度:“哦?怎么求到我头上了?确定不找你心尖尖上供着的那位祝神棍?”
“祝一凡?”关青禾的声音凝滞了一瞬,紧接着,那破碎的声线里猛地注入了一种淬了毒的、冰冷的恨意:“他?已经是过去式了,我们之间那条路,早被他亲手用怀疑的铁锹和疏远的推土机,掘成了深不见底的东非大裂谷!别说回声,连只蚊子都飞不过去。从风云哥…回来的那天起…我就被这个善嫉的家伙直接流放到了火星,世界虽大,我已经找不到他了吧...”关青禾语速很快,并无停顿。
她的话音未落,“嗷!”一声猝不及防、凄厉变调的惨嚎猛地从祝一凡喉咙里炸开。肖绰的脚尖,带着十二分的精准和狠劲,已然精准命中了他腿弯处那块最娇嫩最不经踹的筋疙瘩,祝警官瞬间表演了一个单膝触地求婚式踉跄。
“什么声音?”
“那个死男模呗,还想赚老娘一轮的钱,被我给踹飞了!”
“绰绰,你好彪悍!”
“一般一般,世界第三。哎哟!我的傻妹妹呀!”肖绰对着话筒的语气无缝切换成亲昵又夸张的调调,甜得发腻,却又像裹着糖霜的玻璃碴子,“话说回来,我怎么恍惚记得,那位刚荣归故里的聂风云先生,在你嘴里不也曾是位遗世独立的大渣男和时间管理界的王者宗师?听说跟你同居期间,隔壁还有个青红姑娘,共享他那份博爱无边的旷世奇才?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,只有压抑的像破风箱似的呼吸声证明着连线未断。
过了仿佛一个世纪,才传来关青禾带着浓重哭腔近乎自暴自弃的呐喊:“所以…男人!统统都是披着人皮的谎话精!没一个…没一个是靠得住的好东西!”
肖绰闻言,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,这次是精准锁定祝一凡结实胳膊内侧的一小块软肉,指尖狠狠一拧,拧出了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。她对着话筒,声音清脆响亮,斩钉截铁,仿佛在宣读真理公报:“精辟!青禾,你简直是照亮宇宙的智慧女神!我举双手双脚外加这根被你盖章认证的胳膊肘子,为你摇旗呐喊!”
“那...认尸...”
“等着!就凭着我们之间的这份交情,刀山火海姐姐也陪你闯!”肖绰豪气干云地撂下话,利落地挂断,眼神瞟向旁边正龇牙咧嘴揉腿又揉胳膊的祝一凡,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,“听见没?没一个好东西!麻烦自觉点,对号入座,远离老子五米!”
祝一凡喃喃:“老子是道教鼻祖...没你这么暴力。”
“你说什么---”肖绰的呐喊直冲云霄,不远处的甲壳虫应声一顿,旋即轰开油门,“滋”地一声逃之夭夭。
2、
扑腾的火焰舔舐着残垣断壁,将整个公寓空间映照得如同炼狱。聂风云站在火海中央,浑身浴火,却奇迹般地毫发无伤。他的身影在扭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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