讽刺诗。
甬道尽头,是凶手精心复刻的恐怖剧场:单明生前的办公室场景,被完美再现。中央,一个硕大的、惨白的蛋糕上,46根蜡烛如泣血的泪烛,正滴落着粘稠猩红的蜡泪:像凝固发黑的血浆。两只褪色瘪塌的红气球,幽灵般悬浮在半空,如同冤魂无力挥动的残肢,无声控诉着八年前的栽赃嫁祸。
“生日快乐,单警官。”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从角落的劣质扬声器里渗出,带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,“不,准确地说,是重生八周年…纪念愉快。蛋糕喜欢吗?特意为你爹订的,可惜啊,他当年没那个口福了。”
崔媛媛的手早已按在冰冷的枪柄上,那是她从鬼市暗中购买的新型勃朗宁:“滚出来!你是谁,你们为什么栽赃张三毛?!真凶是谁?!你们这些刽子手,手上沾了多少血?!今天不说清楚,我就把这狗屎派对染成红的。”
“还没醒呢?可怜的愤怒的小鸟。”声音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嗤笑,“你以为的卧薪尝胆,不过是剧本里加粗的悲剧脚注。我们…那套栽赃手法,都是得了关老板的真传,伪造签名、修改记录、证人蒸发…一气呵成,堪称顾全大局的艺术品。他们所有人,都在尽情陪着你演这出复仇哑剧...崔媛媛,以身饲虎?卧薪尝胆?哈哈,你只是个不自量力的笑柄罢了。”
墙壁上屏幕亮起的刹那,她看见父亲在办公室被强行注射时瞳孔骤然放大的极致恐惧,看见母亲在洗手间绝望捶打门板、身体最终滑落在地的最后挣扎。施暴者转身离去的刹那,那一头标志性的、油腻粘连如同十年未洗的垂肩长发,如同一条湿漉漉的毒蛇尾巴,狠狠鞭笞过屏幕。
“廖得水!”这一显著特征与那半张侧脸八年后终于重合,崔媛媛的指甲瞬间刺破掌心,恨意淬毒入骨。
“媛媛!你他妈的就是太不识相!查!查!查!地狱的边界是你他妈想碰就碰的?!”被窥破秘密的廖得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困兽,从浓郁的阴影中踏出,枪口的寒光精准地锁定她的眉心,那油腻的长发在昏暗光线下闪着令人作呕的微光。
崔媛媛的笑靥在惨白灯光下绽开,凄艳如染血的曼陀罗:“果然是你这条张得祥的老狗!”
她指尖在倒扣的手机背面隐秘地一按,随即扬起手腕,动作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戏剧性,“所有证据,包括你们此刻的精彩表演,已上传警局服务器。你狗爪子留下的每一道痕…都在里面!”
“操!臭**!玩我?”
廖得水脸色瞬间扭曲得如同地狱恶鬼,暴怒的拳头裹挟着腥风,狠狠将她像个破烂的布偶般掼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骨头撞击地面的闷响格外清晰刺耳。
看着地上蜷缩的身影,一个穿着考究藏蓝色西装、皮鞋锃亮得能映出惨绿应急灯光的身影,从容步出黑暗,如同出席一场高规格的商务会议。他的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仓库里回荡,每一步都敲在人心上:“啧,老廖,玩砸了吧?说过多少次,对女人要绅士一点。尤其这种…自以为披着复仇女神外衣的,更要有怜悯之心。”这语气冰冷,带着居高临下的刻骨的嘲弄。
良久,满面是血的崔媛媛艰难地抬起头,额角的血污混合着灰尘,模糊了视线。剧痛撕扯着她,但她强行聚焦。当那张脸清晰地刺入她的瞳孔时,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,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一个难以置信却又昭然若揭的名字。她死死盯着他,嘴唇翕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痛恨与极致的荒谬在胸腔里翻江倒海。
西装男人微微侧头,对着黑暗中某个方向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,眼中杀机一闪:“她怎么处理?”
男子试探性地做了个利落的割喉手势。
廖得水思忖了良久,坚定地摇摇头:“其实,她没多大的威胁了,还是先请到新鬼市休息吧。”
那语气,仿佛在决定一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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