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垃圾山边上,排出的废水味儿冲得人眼泪直流,多闻一口都致癌!那厂老板跟阎王似的,我们同事去的时候,被看门狗活活追了二里路,就因为没采访到您……”
辛悦越说越替许岁眠憋屈,话里也带了点火,“我要是也空手回去,指定步她后尘!”
谢卓宁垂眸静了片刻,忽地起身,踱到飘窗边,拿起那瓶没开封的依云,拧开盖子,仰头灌了一口。
手里握着瓶子的手微微发紧
辛悦深吸一口气,注视着他冷峻的背影,鼓足勇气拿出笔记本:“谢队,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?
谢卓宁想没听见。他拿起对讲机,按下通话键,语气平静:“贺征,上来一下。”
对讲机响起:“来了老大!”
贺征不到半分钟便推门而入,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喊了一声:“老大?”
谢卓宁朝着辛悦这边偏了下头“你陪辛记者聊聊。”说完把对讲机随手扔到沙发上,一把抓过桌上的车钥匙,头也不回的往外走。
辛悦拿着笔记本,愣在原地,有点懵:“……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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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岁眠这趟折腾的够呛,地铁换大巴,大巴换公交,最后还得挤上一辆破烂的三蹦子,一路上在坑坑洼洼的搓板路上颠簸,都快颠到河北去了,五脏六腑都快颠移位了,才颠到焦化厂气派的朱漆大门前。
结果不出所料,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。
保安身着整齐制服,透过门缝冷漠回应:“没预约,进不了”
这四九城,面上光鲜,高楼大厦耸入云霄,可这四周犄角旮旯的地界儿,剥开金箔露出的泥底子也不少。
好在秋凉了,不是那种闷得像蒸笼一般的热。
许岁眠盯着那两扇红得刺目的紧闭大门,鼻子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,像是铁锈的味道里掺杂了一点腐烂的味道。
她迅速从包中取出一次性口罩戴上,边走边拨打薛晓京的电话。
薛晓京的声音从听筒传来:“喂?到了吗?怎么说?”
“门都没让进。”许岁眠声音平平
薛晓京瞬间情绪激动,怒骂道:“我就知道!这帮孙子……”
“没事,”许岁眠连忙堵住她的话,其实她现在心情挺平静的,“其实我还挺想跑民生口儿的,当记者不就是要跟这些‘铜墙铁壁’打交道嘛,平常心平常心,就是脚有点硌的晃。”
她停了一下,没再多说,转头看向旁边围观的村民。
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,就被对方嫌弃地往外赶:“走走走,又是你们这些记者,没事干闲的是不是?”
带头的那个唾沫横飞:“厂老板人好!过年发米发油,年底还分红!”
“我们好着呢,你们非说有问题?”
“厂子要是被你们搞垮了,我们找谁要钱?喝西北风啊!”
许岁眠试着讲道理:“可这是拿健康换的……”
“健康?我们好得很!”另一个村民梗着脖子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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