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的党项贵族。
每人都是顶盔贯甲,火光摇曳,在他们脸容上拉出了长长的阴影,显得分件的深邃。
一个帝国的末日,总有忠臣良将。
在大帐当中,四下萧然,几案木图都撤了个干干净净,此时也不需要了。
只有满帐的军将,端着酒碗,目光追随着最当中那个矮胖粗壮的身形。
那矮胖粗壮的身形,自然就是西夏现在最后的期望之一,银夏军都统野利崇山了。
在夏州隐忍那么久,最后黯然撤退,麾下将领背后议论他如何怯懦,甚至说出更为狂饽不堪的话,他都当作没有听见。
因为手下人,不知道堡寨战法的厉害,他则是快被折磨疯了。
放弃了夏州,让银夏军从此没有了根,野利崇山心中未有一刻不想报仇。
但在此时此刻,他不算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,负手而立,目光缓缓环视重将,身上眼中,无一处不迸发着逼人的锐气杀意!
帐中所有人都肃然无声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直到帐外的安静被打破,帐外每个人口中都只有两个字:“来了,来了!”
这声声低呼当中,就见一名党项将领,排众而入。
经过每一处,每个人都在他身上拍打一下,每个人的目光都殷切的转向他。
赶来的这员党项将领,正是统领西夏全部铁鹞子的西平军司都统军嵬名济。
在他身后,则是专管军情哨探的将领副都统野利金!
野利崇山动也不动,目光如刀一般剜在这两员将领脸上。
野利金满面尘灰,一副风尘仆仆模样,他凝视野利崇山一眼,顿时拜下,沉声道:“定难军吴阶的主力战兵,已经在离俺们大军不足十五里处扎营,双方哨探,已经接触!”
“晋王那边如何?”
“已经出动!”
野利崇山声音一下凌厉了起来:“陛下呢?”
“陛下随军出征!”
帐中顿时响起一声声惊呼。
西夏皇帝,党项人的王,终于又出现在战场上了么?
野利崇山猛的闭上眼睛,再睁开的时候,已经大喊了一声;“好!”
“拿酒来!”
野利崇山的亲卫早就预备停当,捧着一迭迭的酒碗分发。另有人捧着酒坛,一碗碗的给每个侧身其间的夏军将领斟满。
自从盐州失守,西夏就以朔方一道支撑大局,能拨舌的粮草都搜刮起来了。
定难军在西夏的土地上,搞得堡寨林立,附近的百姓纷纷归附,粮食更是收不上来。
酿酒是大耗粮草的举动,早就被明令禁止。这些将领,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捧着酒碗了。
今日拿着酒碗,却没有一个人心思在这酒上。所有人都缓缓向前挪动,涌向野利崇山,军帐之外的,都想挤到军帐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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