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两侧蔓延开来。三秒倒计时开始。

    她转身往前跑，脚步踉跄。跑到一半时，身后传来巨响。整段通道塌了下来，烟尘冲出入口，把追兵彻底挡住。

    她扶着墙喘气，胸口像被压了块石头。视野边缘开始发黑，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停。

    她摸出随身带的银饰，轻轻一捏。里面的小阵盘亮起绿光——静默导航器启动了。这东西不靠灵气运行，也不会留下轨迹，是顾长歌专门给她做的。

    绿光指向左侧岔路。

    她顺着走，五十米后看见一扇铁门。门开了条缝，机械臂的蓝光在黑暗中闪了一下。

    顾长歌站在里面，嘴里叼着电子烟，烟头忽明忽暗。

    “再晚十秒。”他说，“我就炸了这口井。”

    沈知律扶住门框，没说话。她太累了，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通道能撑多久？”她终于问。

    “够你睡一觉。”他吐出一口烟雾，“然后我们去拿地图。”

    她明白他的意思。幽家秘库的地图还没拿到，韩九幽给的伪卷轴已经被识破，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暗网传来的加密信息。但那需要特定节点才能解码，而最近的安全接入点在城南废弃园区。

    她回头看了一眼崩塌的通道口。灰尘还在往下落，堵死了来路。

    “萧云谏会封锁全城阵法节点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顾长歌掐灭烟头，“所以我们不用阵法。”

    他递给她一支注射剂，透明液体里漂着微弱的光点。

    “临时稳定剂，能撑四个小时。别问我哪来的，用了就行。”

    沈知律接过，直接扎进手臂。冰凉的液体流进血管，身体的颤抖减轻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走哪条路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C7到F3，绕开主干道。”顾长歌打开腕表投影，“全程无监控，但我只清空了前十分钟的巡逻记录。”

    “够了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两人沿着铁门后的通道前进。这条路更窄，顶部布满管道，脚下是湿滑的水泥地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陈年污水的气息。

    走了大约十分钟，前方出现分叉口。三条路，分别标着模糊的编号：A、B、C。

    导航器的绿光闪烁了一下，指向C道。

    但他们还没迈步，远处就传来低沉的震动。

    地面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顾长歌立刻抬手拦住她。两人停下，贴墙站立。

    震动来自上方。不是脚步，也不是车辆。更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启动时的共鸣。

    “镇界碑碎片。”沈知律低声说。

    萧云谏动手了。他在激活局部压制装置，准备封锁整片区域的灵气流动。一旦完成，所有依赖灵力的设备都会失效，包括他们的导航器和通讯耳麦。

    “还有多久？”她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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