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战后清点,他的八千铁骑,仅有一千二百人生还。那一战之后,“镇北王”的威名响彻草原,也震动朝堂。
功高震主。
这四个字,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。因此他主动请缨,常年戍守边关,非诏不得回京;因此他从不结交朝臣,不结党营私;因此每次回京,他只带少量亲卫,绝不多带一兵一卒。
此番凯旋,是成德帝破例准他带五百精兵入京。
可这又有何用?
父皇依旧猜忌,兄弟仍旧陷害,文官们照样终日絮叨“武将拥兵自重”。
如今市井之间竟流传起立他为太子的谣言,他第一时间便知是老大所为。手段虽拙劣,却有效。帝王心术,本就多疑,此种谣言一如种子,一旦落入猜忌的土壤,便会生根发芽。
“殿下。”亲卫在门外低声禀报,“晋安侯求见。”
卫弘祯微微一怔。舅舅?他怎会深夜突然到访?
“请至偏厅奉茶,我即刻便去。”
他整了整衣袍,举步走向偏厅。心中念头急转:晋安侯邵万宁是朝中有名的中间派,素不参与皇子之争。今夜突然来访,所为何事?
偏厅中,晋安侯已安然入座,正静静品茶。
“舅舅深夜莅临,不知有何指教?”
晋安侯放下茶盏,神色平静:“舅舅冒昧,有一事想请问殿下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殿下可知,近日京城谣言,起源于何处?”
卫弘祯心中一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外甥回京不久,不知舅舅所指何事?”
“关于立储的谣言。”晋安侯直视他的双眼,“说皇上欲立殿下为太子,说北疆将士联名上表,称殿下回京时天显异象……这些,殿下当真不知?”
卫弘祯沉默片刻,忽而一笑:“舅舅既然来问,心中想必已有答案。又何必多此一举?”
晋安侯亦笑了,笑容中带着几分欣赏:“舅舅只是前来确认。殿下果然坦荡。”他稍作停顿,又问:“殿下可知,皇上为何对端王从轻发落?”
“制衡。”
“不错。皇上需要制衡。端王势大,不得不压;殿下军功赫赫,也不可不防。因此端王贪墨十五万两,仅禁足三月;殿下明明无辜,却要受谣言所累,遭皇上猜忌。”
卫弘祯默然未语。
晋安侯继续道:“我侍奉过两位皇帝,见得多了,也就明白了。这皇位之争,从来不是看谁功高,看谁贤能,看谁得民心。看的是……谁能让皇上放心。”
“舅舅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殿下若想避祸,唯有一法。”晋安侯压低声音,“自请永戍边关,永不回京。”
卫弘祯瞳孔微微一缩。
永不回京,这意味着放弃皇位继承之权,放弃京中一切根基,余生与黄沙戈壁为伴。
晋安侯话锋一转:“当然,殿下亦可争。但那便需行非常手段。魏太师能借‘大数演算’扳倒端王,殿下自然也能找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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