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气,脸上泛起柔柔的笑。
虽然能感觉到宋言的身体有在恢复,可直至此时,瞧见宋言苏醒过来,她才真的安心。
葱白玉指伸出,拨开宋言额前几根长发。
宋言咧了咧唇角:“我昏迷了多长时间?”
说话的声音刚刚出来,宋言自己都被骇了一跳,只听到那声音嘶哑,就像是用指甲死命的刮黑板,充斥着一种皲裂的不适感。
应是之前受伤造成的后遗症吧。
孔念寒那娘们儿,下手还真是够狠的。
宋言是真的感觉,她差点没命了。
也幸好孔念寒害怕他手中的霰弹枪,不敢再次上前……若是让孔念寒知道,他手里那玩意儿一次只能发射一枚子弹,现在多半已经是一具尸体,而且,还凉透了的那种。
“很久了,几个时辰吧。”洛玉衡抿了抿唇,有着责备的看了宋言一眼:“你这娃儿,怎地这般不知珍惜性命?那孔念寒可不是你能对付的人啊,我死了也就死了,反正也活了三十多年,快要活够了,你可还年轻,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,可要我如何跟天璇,怜月她们交代?”
洛玉衡絮絮叨叨的说着。
虽是在责怪,可语气中并无什么责怪的意思,反倒是满满的宠溺。
宋言只是笑笑,并未说话。
定了定神,宋言这才看向洛玉衡,刚想要说些什么,眸子却是一阵恍惚。
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。
洛玉衡还是原本的洛玉衡,相貌并未有半点改变,可整个人给宋言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。
就像是一株婀娜的柳,却并非春风拂柳的轻盈,而是夏日垂枝的沉静和丰腴。曲线在薄衫下慵懒流淌,腰肢如春水蜿蜒,每个不经意的偏倚轻靠,也是云霓沉坠于天边的弧线。指尖捻弄鬓边散落的一缕青丝,慵懒如抚弄琴弦;微张的唇呵气如兰,仿佛每一声叹息都嫌耗费心力,而这份倦怠的底色,却被成熟的韵致浸透。
眸子是酿了多年的琥珀,盛着温润的光,一眼望去波澜不惊,深处却仿佛蕴藏着未说尽的故事。妩媚似暗夜幽昙悄然初绽,眼波流转,妖娆便自骨头里渗出来。眸光低垂时是寒潭倒映月色,挑眼时却又成了暖火灼灼。不必搔首弄姿,蚀骨的诱惑早已漫溢周身,那份融合了慵懒与魅惑、成熟与妖娆的气韵就在举手投足间流淌,如同暗香浮动,撩人于无形。
只是瞧着那张俏脸,心中便莫名浮想。
未饮先醉的幻梦,大抵也不过如此。
悄然间,半首《玉烛新》便在心头浮现:
冰绡缠玉岫,正暖麝生烟,柳腰春瘦。步移莲沼,回眸处,漫卷流霞沾袖。云鬟半落,一缕青丝衔檀口。偏似那、海棠凝酥,横斜月阑清昼。
宋言感觉自己的脸应是红了,摇了摇头,将心头浮想绞碎。
暗骂自己不是东西。
虽然他也不明白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,只是一觉醒来,洛玉衡身为女子的魅力简直冲破天际。
但,这可是岳母啊。
不对,按照真正的关系来看,应该算是妻家小姑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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