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罪六,其好行杀孽,多次以水火淹杀烧杀生灵数十万众,是为不仁,当千刀万剐。”
“其罪七,身为郡主郡马,却擅自纳妾,苟养外室,是为不贞,此乃藐视皇家天威之罪,当腰斩。”
“其罪八,身为平阳刺史,却率兵进驻安州,以宁国律令,刺史擅自率兵离界,视为谋逆,当诛灭九族。”
“其罪九,匈奴撤退,宋言擅自接管安州,肆意罢免安州官员,任命亲信,此乃擅职夺权,藐视朝廷,当夷三族。”
“其罪十,尊大宁律令,一府之地府兵不过一万五,然平阳之地,拥有兵卒超过三万,宋言还擅自勾连六塘乱民首领李二,收编六塘乱民,意欲谋反,当诛灭九族。”
“如此不忠不孝,不仁不义,无法无天,无才无德之人,怎不可杀?”
陆元正一口气罗列宋言十条罪状,几乎条条都是要命的罪行。
便是已经闭口,声音依旧在殿中回荡。
这些可都是有据可查的罪孽,绝不是瞎编。
原本还能说出更多,诸如之前在京中擅杀官员,诸如在平阳城擅杀钱耀祖之类,只是这些事情宁和帝都已经定性,便是陆元正也不好拿这些事情说事儿。
陆元正声音刚刚落下,其余跪地官员几乎异口同声,齐声呐喊:“叩请陛下,诛杀宋言。”
“叩请陛下,诛杀宋言。”
“叩请陛下,诛杀宋言。”
三声高呼,仿佛提前排练好的一样,声浪几乎快要冲破房顶,偌大的宫殿中回声阵阵,仿佛整座宫殿都在摇晃。
朝堂上,不少官员都变了脸色。
便是一些不觉得应该处死宋言的官员,心中也隐隐觉得,宋言当真是有罪。
宁和帝面上泛起一层怪异的潮红,只感觉头痛似是愈发严重,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,手指都下意识紧握,甚至有种想要直接下令大内侍卫,将这些人全部拖出去砍掉脑袋的冲动。
只是,他不能这样做。
先不说这些人全部砍了脑袋,朝廷的运转几乎立马就要陷入停滞,举国动乱。
便是这些大内侍卫之中,怕是都有不少被杨家,被白鹭书院收买之人。
李伟成双目赤红:“住口。”
“匈奴大军进犯宁国之时,尔等身在何处?若无冠军侯率军拦截,现如今宁国要有多少土地被匈奴占领?多少百姓被匈奴屠戮?”
“冠军侯之功绩,岂容尔等亵渎?”
“一群身无寸功之人,安敢在此狺狺狂吠?”
陆元正却是面色清正,一副高洁之态:“抵御匈奴,自是功劳,然这并非是宋言私自率兵出界的理由,宋言想要出兵,自可请求圣旨。自古,无规矩不成方圆,若是宁国各个州府刺史,都能随意率兵离开府城,那会是什么模样?若不加以遏制,不加以惩戒,长此以往,国将不国。”
“更何况,抵御女真有很多办法,何至于放火焚烧女真营地,导致数以万计女真之人被烧成灰烬?”
“宋言自可以率军出城同匈奴厮杀,何至于放火烧城?何至于掘毁堤坝,诱发洪水滔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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