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面前就是老林河,这不是阿格桑第一次见着这条河,前些年入秋时节,南下劫掠的时候也来过这边,只是那时候的老林河远远没有现在这般宽绰,河流量也没这么大……多半是因为去岁冬日,雪下的较大,积雪较厚,雪融之后雪水汇入河川的缘故吧。
身后,则是一座山。
山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树丛。
连日的晴天,地上的落叶,枯枝都已经被晒干,极容易诱发火灾,是以火头军做饭的时候,都更靠近河边。山林中也有不少动物,傻狍子,猪獾,野兔之类,便有一些兵卒入了山林,准备晚上加餐。
下游便是通往平阳,这条河岸很长,想要绕开那一片崇山峻岭,大抵是要沿着老林河走上好几天的。
至于上游……若是没记错的话,上游似是有一座水坝。
说起来,今年这水坝,应是蓄满了水。
水库中的水流,尽数奔流而下的话,大抵是能将整个河岸,乃至于半边山坡都给吞噬的吧。
自己这七八万大军,怕是没几个能活下来的。
心中忽然生出的念头让阿格桑心头不舒服的感觉又再次增加,莫名的皮肤上都涌现出一层鸡皮疙瘩。
不过很快,阿格桑便摇了摇头。
水坝,不可能凭空坍塌。
再者说了,老林坝可是很大的,想要将老林坝挖开,没有几百上千人根本做不到,北陵县那边他也时刻安排斥候盯着,并未瞧见有大部队离开。
之前也安排了探子去老林坝查探,并未发现有大规模人员活动的踪迹。
或许,只是想多了吧。
阿格桑这样嘟哝着。
……
就在另一边,老林河上游。
水坝的一头。
宋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,长时间的等待,几乎都快要将他的耐性耗光,若不是今日得了阿格桑全军出击的情报,他都准备撤走了。
毕竟露宿野外的滋味,并不好受,明明天还有点凉,可那些该死的蚊子已经嗡嗡嗡的乱飞。
视线眺望着远方,河岸处敌营炊烟如林,辕门刁斗懒敲,全然不知闸楼础石间,铁锥凿孔已透坝髓。
漫长的等待,倒是给足了宋言在坝体中凿孔的时间,现如今一个个孔洞中,早已塞满一根根震天雷。
硝囊密裹桐油,引线暗接雷火。
抬眸望去,月朗星稀。
皎白的月光,在地面上拉出一个个长长的影子。
风很大,风掠过树梢,地上斑驳的影子便随之摇曳。
宋言身旁人并不多,唯有花怜月,洛天璇,外加一个身材臃肿的汉子,却是……阿巴鲁。
经过一番时日的折磨,阿巴鲁的身子已然瘦削了不少。
面色晦暗,苍白,皮肤龟裂,眼眶凹陷,一眼望去便满是憔悴,一双眼珠子中更是蕴满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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