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裴宴才上了岸。
夜里气温更低,白日里穿的衣裳有些挡不住,梁昭被冻得瑟瑟发抖。
裴宴见状,迟疑了片刻后,小心翼翼将她搂入怀里。
梁昭的身子一僵,他的体温隔着衣裳传到身上,她渐渐放松下来。
只是脸上依旧绯红一片。
天边的乌云散开,那一轮明月高悬,将四周照得极亮。
裴宴忽然低头看向梁昭,梁昭亦和他对视。
借着月色,梁昭看到他眼色沉沉,好半天才犹豫开口:“漪澜,我要去做一件事……若是能活着回来,我便来娶你。”
梁昭心下一沉,面色湟湟,也未计较他口中的漪澜到底是不是自己,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袖,声音里透着不安:“你要去哪?”
裴宴没做声,只是将她搂得越发紧。
梁昭忽然想到东阳和南梁交战之事,急急开口问道:“你被征兵了?”
裴宴依旧没说话。
他越不说话,梁昭就越发不安,但无论她怎么问,裴宴始终都未开口回答。
梁昭忽然又想到,如今东阳兵力尚且充裕,并没有征兵的传言,而姜大将军也并未提过此事,这个想法并不成立。
除非……除非,裴宴是南梁人。
南梁人……南梁人。
梁昭心里猛地一跳,这时才发现,她竟一点也不了解裴宴。
他是做什么的,家住哪里,一概不知。
回去的路上,谁都没说话。
裴宴将梁昭送到守城将军府门口。
两人面对面伫立着,任由寒风将青丝吹乱。
他抬手,将拂在梁昭面上的发丝拢到耳后,他的手轻轻磨擦着她的脸颊。
裴宴的眼睛紧紧盯着梁昭,仿佛怎么也看不够。
他似乎有着千言万语,但最后却只化为一声虚无的叹息。
“回去吧。”他道。
梁昭犹豫了几晌,转身朝门口走去。
她心里堵的难受,走了几步停下来,转过身,裴宴果然还站在原地。
那样好看的眉眼,蕴含着化不开的浓浓愁绪。
梁昭伸出手,在空气里舒展他的眉眼:“我的小名,叫昭昭。”
第二年开春之时,东阳和南梁果然打了起来。
开战的原因很简单,只因南梁使臣出使东阳时在宫宴上被暗杀,南梁不依不饶,非要让东阳在开春之前给个交代。
而众所周知南梁觊觎东阳已久,此番只是想找个借口攻打东阳而已,因此东阳无论给出怎样的交代南梁都不会满意。
这场战争无可避免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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