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妮去洗衣服。
二妮儿才灶台那么高,身上穿的是前两年大妮儿的衣裳,污渍已经洗不干净了,一块好布都没有。
“大富、二富和三富,吃鸡蛋羹了!”
这鸡蛋羹只有家里的三个男孙能吃到,说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的快,半晌给加个餐,别说几个媳妇儿了,就连王翠兰都没吃过。
这年头鸡蛋金贵得很。
几个鸡蛋能换一斤油渣和煤油,要不然就能换一点粗面做面条吃,一家只让养四只鸡,多了会被举报是资本户的。
王翠兰掏出三个小碗,一个男娃分几勺,多的就没有了,她用舌头舔了舔残渣,舔干净后把小盆扔到一边去。
三个男娃哼哧哼哧的吧唧嘴吃起来。
院里头大妮和二妮闻着鸡蛋羹香味,一边咽口水一边摸瘪瘪的肚子,眼神止不住的往屋里头吃鸡蛋羹的三个男娃身上瞟。
“姐,鸡蛋羹是啥味?”二妮小声问:“好香,你说奶能不能分给我点吃?”
昨晚的腊肉,她们俩一片也没吃着,二妮馋得很刚拿起筷子就被奶敲了手。
今儿又闻着这鸡蛋羹,心里似小猫挠啊挠。
这年头,只能是勉强吃饱,一个月都难见一次肉腥。
秋收收成不好时,一家几口只能啃窝窝头,连一碗稠粥都见不着。
吃不饱已经是常态了。
“嘘,别让奶听见。”大妮捂住二妮的嘴:“让奶和妈听见,肯定得挨打,你晚上还想不想睡了?”
二妮眼中浮现一抹惊恐,很快低下头,奋力洗着衣裳。
秋风一吹,小手冻的滋啦啦疼。
忙完三个孙子的鸡蛋羹,王翠兰拐进了南厢房。
张苗不知道婆婆又要捣鼓什么,也跟着过来了,手里拿着给二妮缝补的破衣裳。
“妈,二嫂。”周招娣正逗闺女玩儿,看婆婆和二嫂前后脚进门,问道:“明天是不是不用上工了?”
“是嘞。”王翠兰一见襁褓里转着眼珠打量屋里头的林想容,立马眉开眼笑的把林想容抱怀里,回:“这不,过几天秋收,大队长给放几天假,让劳动力们各自收地。”
“哎呦,宝贝孙女生的可真好看,就是太轻了,得多吃点奶水。你奶水又稀又少,小妮儿总是吃不饱,还是得加餐再补补。”王翠兰说完琢磨了一会儿,接着道:“一会园南和园西下工回来,让他们去山脚下看逮点野味回来给你补补身体,让你多下点奶,好给宝贝孙女喂得白胖白胖的。”
虽说野味烧不好总有怪味儿,好歹是肉。
“嗯。”周招娣只应了一声还没来及说话,就听张苗机关枪嘴突突个没完。
张苗一瞪眼,听周招娣应下来了,立马把手里活放下来,不满的说:“妈,这可是个丫头,喂得白胖能咋,以后不还是得嫁出去。”
“那俗话说得好,嫁出去的闺女,泼出去的水,这不就是赔钱货吗?!”张苗剜了一眼周招娣。真不知道给婆婆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“啰嗦,一边补衣裳去,没你说话的份3儿。”王翠兰白眼一翻,尖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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