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破绽,却只看到一片坦然的…疲惫?
沈青梧将嬷嬷的挣扎看在眼里,面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“体谅”和“疲惫”。
“嬷嬷辛苦这一大早跑一趟,”沈青梧的声音放缓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“示弱”,“本宫初来乍到,不懂规矩,日后在太后娘娘跟前,还需嬷嬷多多提点照拂。”她说着,转身走向梳妆台,动作自然地打开一个嫁妆盒子。
盒子开启的瞬间,金光晃了领头嬷嬷的眼。只见沈青梧从里面抓了满满一大把金瓜子。
她走回嬷嬷面前,将这把金瓜子不由分说地塞进嬷嬷手里,动作快得让对方来不及拒绝。
“一点心意,给嬷嬷和两位姐姐压压惊,买杯茶喝。”后面两位嬷嬷沈青梧也没忘记,一人也塞了一把,“太后娘娘慈爱,关心本宫与王爷,本宫心中感激。今日之事,有劳嬷嬷在娘娘跟前,美言几句了。”
她特意加重了“美言”二字,眼神平静却带着深意地看着嬷嬷。
沉甸甸、金灿灿的瓜子入手,那冰冷的触感和耀眼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嬷嬷心中的疑虑和不安,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狂喜。
这么大一把金瓜子,顶她好几年的俸禄了!
脸上的难看神色如同冰雪消融,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,褶子都挤在了一起:“哎哟,王妃您真是太客气了!折煞老奴了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极其自然地将金瓜子和那块带血的布片一起,迅速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袋里,动作行云流水。
“太后娘娘最是仁慈宽厚,知晓王爷王妃琴瑟和鸣,定然欣慰!王妃您放心,老奴定当将您的心意和…和这‘礼成’的凭证,一五一十、详详细细地回禀太后娘娘!”张嬷嬷拍着胸脯保证,语气热情得仿佛刚才那个刻薄刁难的人不是她。
她身后的两个仆妇也立刻换上了恭敬讨好的笑脸,连连附和:“是啊是啊,王妃您真是菩萨心肠!”
“那本宫就不多留嬷嬷了。”沈青梧微微颔首,端起了送客的姿态。
“是是是!老奴告退,不打扰王妃休息!”张嬷嬷带着两个仆妇,点头哈腰,满面红光地退了出去,脚步都轻快了不少。哪里还有半分来时的嚣张气焰?
房门重新关上。
屋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知微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沈青梧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无踪,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。她低头看着自己左手食指上那道伤口,鲜血已经微微凝固。
呵…好一个凭证。
有血或者无血都不能证明是不是初夜。
这吃人的世道,不知用这莫须有的“凭证”,害了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和清白。
女人身体构造本就不同,剧烈运动、甚至骑个马都可能…作为医生,她脑中闪过一系列医学解释。
这破规矩,简直是悬在女人头顶的一把钝刀。
她走到水盆边,就着知微端来的清水,仔细清洗手指上的血迹,动作冷静而专业。伤口很浅,不需要包扎。
“王妃…您、您的手。”知微这才看到伤口,惊呼出声,又心疼又后怕。
&nbs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