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他们想看她笑话,想让她恼怒。
沈青梧盖着厚厚的红盖头,异常冷静地拢了拢自己繁琐的裙摆。
侯府虽然不重视她,但是面子工程还是做足了,嫁妆也有十箱有余,喜服也是当下最华丽的款式,虽然尺寸都不适合她。
旁人眼中预想的恼羞成怒没有出现,只见面前这位侯府二小姐,单手拎着自己的裙摆,另一只手撑着轿门,稳稳当当地跳了下来,末了还将自己的裙摆撒了出去,在空中形成一道漂亮的弧线。
华丽的裙摆散开在她身后,虽然盖着盖头看不清脸,但是整个人气场十足,一点也没有传闻中刁蛮跋扈的样子。
空气凝重了几秒,喜乐重新响起,刚刚的刁难仿佛都是错觉。仆妇弯着腰扶起沈青梧的手,搀扶她走向王府大门。
就在沈青梧即将踏过王府门槛的时候,一只骨节分明、修长的手,毫无预兆地伸到了她的面前,停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她从盖头的缝隙中看着那只手,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冷白色,薄得几乎透明,清晰地映衬出底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,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。
这是……谢玄弋的手?
沈青梧以为自己这个便宜丈夫到婚礼结束都不会出现,现在看来,对方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面接她过门,还是给了侯府面子的。
她抬手放在对方的手上,指尖的触感微凉,像是在触摸上好的羊脂白玉。
谢玄弋从仆妇那接过她,扶着她跨过王府大门。
盖头的缝隙里不时闪过对方的衣角,大红色的,跟她是一套。
在原书的只言片语中,侯府二小姐在婚礼时当众发怒,站在王爷府大门口尖叫,怒斥奴仆。王爷整场婚礼都没有出现,她一个人走完了婚礼流程,孤守洞房。
这在京城形成了巨大的笑料,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沈青梧没有了解过大胤王朝的婚礼习俗,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在她从小学习的历史中。脑子里只有大致的知识内容,很多原书中没有提及的东西她都不太清楚。
她茫然被对方牵着拜堂叩首,夫妻对拜之后就被单独送进了洞房,留谢玄弋在外宴客。
木门在她面前被合上,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沈青梧自己掀了盖头,指尖轻轻按了按被凤冠压得发麻的太阳穴。
床榻上撒满的桂圆红枣硌得慌,她随手拨开一片空地坐下,捡起颗红枣在袖口擦了擦。
“补气血。”她小声嘀咕着咬开果肉,职业病发作似的分析,“含铁量是苹果的三倍...”
这里是偏院,正厅宴会厅正在热闹着,传来模糊的声音。估计他们现在正在吃香的喝辣的,而她——好饿啊......只能在这喝冷茶。
不知道谢玄弋今晚会不会来。
嘴里红枣的甜味还没有散去,剧痛毫无征兆地刺穿她的太阳穴。
眼前瞬间被猩红淹没——粘稠、散发着铁锈味的血海,残破的王旗在腥风中猎猎作响,白骨森森堆积成山。
画面中央,是谢玄弋。白绫覆眼,却遮不住他周身弥漫的、足以冻结灵魂的煞气。他手中染血的长剑正缓缓抬起……指向她,以极快的速度贯穿了她的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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