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“今天我跟阿耶去溪边,看到好多鱼儿,游得可快了!”
“前村孙药匠家的阿婆,又给我塞了块饴糖,可甜了,比蜂王浆还甜呢!可惜你吃不到……”
孩童的世界单纯而美好,充满了山林野趣和乡邻温情。然而,偶尔,二囡也会说出一些让苏铭意识为之凝滞的话语。
“……阿耶说,当今圣人可是了不得的大英雄呢!前些时日又打胜仗了,斩了好多好多突厥狼崽子的头!那些坏蛋,以前老是来抢我们的粮食和布匹,现在可不敢啦!”二囡的语气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,仿佛那赫赫战功也有他的一份。
帝皇?突厥?圣人?
这些词汇带着鲜明的时代烙印,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,在苏铭空茫的意识中激起圈圈涟漪。他隐约捕捉到,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强盛的、正在开疆拓土或抵御外侮的王朝。但具体是何时,何地,那“圣人”又是谁,他依旧一片混沌。
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滋养与空茫的等待中,转机在一个平凡的午后悄然来临。
脚步声与往日不同,沉稳中带着一丝年迈的迟缓。除了熟悉的阿耶和二囡,还有另一个陌生的、略显蹒跚的步子靠近。
“孙药匠,您快给瞧瞧,这后生躺了整月了,每日靠着些蜂王浆吊着元气,虽不见恶化,却也迟迟不醒,俺这心里……”是阿耶的声音,带着浓浓的忧虑与期盼。
“莫急,待老夫探看一番。”一个苍老却温和的声音响起,应该就是那位被请来的孙药匠。
一只布满老茧、皮肤粗糙却异常温暖干燥的手,轻轻搭在了苏铭的手腕上,指尖按在他的脉搏处。那手指微微用力,感受着皮下血液流动的细微节奏。
时间仿佛凝滞了片刻。苏铭能感觉到,那手指在他的腕间停留了许久,似乎在反复确认着什么。
终于,孙药匠发出一声极轻的、带着难以置信意味的抽气声。
“奇哉,怪哉……”老者喃喃自语,眉头紧紧锁起,形成一个深刻的“川”字,“李二兄弟,此人……他的脉象,怎会如此孱弱虚浮,似有若无,如同……如同风中残烛,仅剩一丝火星不灭?按常理,这般脉象之人,早已……可他偏偏又有呼吸,体肤亦不冰冷,当真闻所未闻!”
他的生命体征怎么如此孱弱?老人心中充满了疑惑。行医数十载,翻山越岭,见识过各种疑难杂症,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状况。这年轻人的身体,仿佛一个被掏空了绝大部分生机,只靠着某种奇异力量勉强维系着最基础生命活动的空壳。
“大夫,他……他还有没有救?”李二的声音带着颤抖,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。
孙药匠沉默了片刻,那搭在苏铭腕间的手指并未松开,似乎在更深层次地探查。良久,他缓缓开口,语气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审慎:“脉象虽奇险万分,但……其根基深处,似乎又有一股极其微弱的生机,坚韧不绝,且在……极其缓慢地壮大。似枯木逢春,将发未发之际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语句:“蜂王浆乃集百花之精,阳气充沛,于滋养元气确有奇效,你们做得很好。若非此物日日吊命,恐怕……”
话未说尽,但李二已然明白,心中更是后怕,同时对这昏迷的年轻人更多了几分怜悯。
“且让老夫试上一试。”孙药匠沉声道。
紧接着,苏铭清晰地感知到,一股温和而充满生机的能量,开始在那只搭在他腕间的手掌上凝聚。那并非他之前感受过的任何力量形式,不狂暴,不冰冷,而是带着一种草木生长、万物复苏般的盎然生意。他甚至能“看”到(或者说感知到)一抹极其淡薄、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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