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她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羊绒套装,剪裁极为合体,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线条。长发松松地绾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落在颊边,少了几分办公室里的绝对严谨,多了一丝……属于午后的、不易察觉的慵懒?但她的眼神,依旧是那种洞悉一切的、平静无波的深邃。手里拿着一个轻薄的银色笔记本电脑包,和一个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皮质手包。
她显然也看到了站在几步之外的张艳红。脚步似乎有零点一秒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微顿。那双沉静的眼眸,目光平静地扫了过来,落在张艳红瞬间苍白的脸上,将她那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惊惶、僵硬,以及眼底深处那死寂般的平静,尽收眼底。
然后,韩丽梅的目光,极其自然地、不着痕迹地,移开了。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恰好路过的、无关紧要的员工。她没有说话,没有点头,没有任何表示。她只是迈开步子,步伐稳定而从容,走向电梯旁不远处——那里,站着她的司机。司机穿着笔挺的制服,身姿挺拔,手里拿着车钥匙,显然早已等候在此,准备送韩丽梅外出。
原来如此。她是要外出。并非刻意出现在这里“遇见”她。只是一次纯粹的、偶然的、时间点上的巧合。
但这次“巧合”发生的地点,是在三十八层,韩丽梅的绝对领域。而且,是在张艳红那封石沉大海的邮件发出后不到二十四小时。
张艳红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她应该立刻转身,按下电梯按钮,离开。但她做不到。她的目光,像被无形的磁石吸引,死死地锁在韩丽梅的背影上。看着她和司机低声、简短地交谈了两句(声音太轻,她听不清),看着司机恭敬地为她拉开旁边一扇厚重的、需要特殊权限才能开启的、通往地下总裁专用车库的玻璃门。
韩丽梅正要举步踏入。
就在这一刹那——
仿佛感应到了身后那道固执的、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,韩丽梅的脚步,再次停顿了。极其短暂,短暂到让张艳红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。
然后,韩丽梅微微侧过身,没有完全回头,只是用眼角的余光,极其冷淡地、朝着张艳红所在的方向,扫了一眼。
那一眼,没有任何温度,没有任何情绪,甚至没有明确的指向性。就像是不经意间扫过空旷大厅里的一盆绿植,或是一件装饰雕塑。
但就是这一眼,让张艳红浑身的血液,瞬间冲到了头顶,又在下一秒冰凉地褪去!那是一种被彻底看穿、却又被彻底无视的、混合着难堪和冰冷的屈辱感。
然后,韩丽梅转回头,不再有丝毫停留,迈步踏入了那扇玻璃门。司机紧随其后。厚重的玻璃门无声地、顺畅地合拢,将她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。
三十八层的前厅,恢复了那种奢华而冰冷的寂静。只剩下张艳红一个人,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,僵立在原地,面对着紧闭的电梯门和那扇已经空无一人的、通往车库的玻璃门。
空气里,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那冷冽的雪松柑橘香氛,和她自己身上散发出的、廉价肥皂与恐惧汗水混合的、令人难堪的气味。
“叮——”
她面前的普通员工电梯到了,门缓缓打开。里面空无一人。
张艳红像是被这声提示音猛然惊醒,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。她几乎是踉跄着,扑进了电梯,手指颤抖着,疯狂地按着关门键和一楼按钮。
电梯门缓缓合拢,将三十八层那令人窒息的寂静、奢华,以及那场短暂到只有几秒钟、却足以将她再次打入冰窖的“非正式相遇”,彻底隔绝在外。
轿厢开始下降,失重感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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