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的“同父同母的姐妹”。
张艳红像是被这个词烫到了一样,身体猛地一颤。她张着嘴,想反驳,想尖叫,想质问这“信息”到底是什么狗屁东西,凭什么就能断定她们是“姐妹”?她们长得像吗?背景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吗?可是,看着韩丽梅那平静到近乎残忍的、笃定的眼神,所有冲到嘴边的质疑和愤怒,都像被冻住了,僵在喉咙里,化作一阵阵冰冷的、带着铁锈味的血气。
“我知道这很难接受。” 韩丽梅的声音,似乎比刚才柔和了极其细微的一丝,但那柔和更像是计算好的、用于降低对抗情绪的谈判技巧,而非真情流露,“所以,我提议做亲子鉴定。这是目前最科学、也最直接的方式,来确认或排除这个可能性。用数据说话,比任何猜测和传言都更有力。”
她的目光,扫过张艳红苍白如纸、因震惊和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,扫过她那双充满了不信任、恐慌和混乱的眼睛。
“而且,” 韩丽梅的语调,在此刻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,带上了一种更具体的、与现实困境挂钩的意味,“这件事,与你父亲目前的处境,与我决定今天找你谈话,并考虑通过集团慈善基金提供紧急救助,有直接的关系。”
她将“血缘的可能性”与“父亲的救命钱”这两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,以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逻辑,联系在了一起。
“如果我收到的信息属实,那么,你我之间,就不仅仅是总裁和员工的关系。在那种情况下,我对你父亲面临的生死危机,就无法仅仅以‘公司慈善’的角度来考量。血缘关系,带来了……额外的责任考量。”
她的话,像一把双刃剑,既解释了为什么“高高在上的总裁”会突然关心一个底层员工的家庭悲剧,也将“接受鉴定”与“获得救助”无形中挂上了钩。虽然她没有明说“不做鉴定就不给钱”,但那潜台词,在张艳红此刻混乱而极度渴求“救命稻草”的心里,激起了惊涛骇浪。
是做亲子鉴定,验证这个荒谬绝伦的“姐妹”关系,以此换取父亲活命的机会?
还是拒绝,坚持这只是个荒谬的玩笑或误会,然后眼睁睁看着父亲因为没钱治疗而……
张艳红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胃部的绞痛因为极度的精神冲击而再次加剧,让她不得不弯下腰,用手死死按住腹部,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。眼前的灯光开始摇晃,韩丽梅那张平静的脸在视线中变得模糊、重影。
“为……为什么……” 她从牙缝里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,“为什么……会这样?我爸妈……他们从来没说过……我有什么……走失的姐妹……” 她想起了母亲偶尔醉酒后,对着空气咒骂“那个赔钱货”,想起了家里那个永远空着的、据说属于“很小就没了”的姐姐的位置,想起了那些模糊的、被讳莫如深的童年碎片……难道……
“具体的原因和经过,很复杂,牵扯到很多年前的旧事。” 韩丽梅的声音,将她从混乱的记忆边缘拉回,“现在不是深究那些的时候。当务之急,是解决你父亲的治疗费用问题。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前提,是我们需要先确认,你我之间,到底是否存在我所得到信息指向的那种关系。”
她看着张艳红痛苦而茫然的样子,终于,身体微微前倾,伸出了手——不是去碰触张艳红,而是拿起了矮几上,靠近她自己的那杯清水,递到了张艳红面前。
“喝点水,缓一下。” 她的声音,依旧平静,但那个递水的动作,在此刻,却像是一个复杂的符号——既是冷静的关怀(或许),也是一种将对方重新拉回“可控”对话轨道的策略。
张艳红看着眼前那杯清澈的、微微冒着热气的水,看着韩丽梅那只修长白皙、指甲修剪得无可挑剔的手。她没有接。只是茫然地、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警惕,看着那杯水,又看向韩丽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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