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问他大概率是问不出话来的,只能问胡尾。
后者见刘铁撑不住事,都说出来了,也就不憋着了,低声骂道:“城里来的真是个狗东西!”
“说说吧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柳白这几天本身就烦得很,此刻见有人愿意撞上门来当个出气筒……那自然是得问个清楚。
“其实那洪六艺前几天就想找我们的麻烦了,每次我们在山林里带路的时候,他都是要我们抄近道走。”
“可那路子都是老古人开出来的,去不得的地方就是去不得,哪能随便走?”
胡尾说着双手往前一摊,摆动着,连唾沫星子都喷进河里喂鱼去了。
“但当时好在有另外两家聚五气的走阴人在,他也不好太过分。”
“可今天就不一样了,周家那聚五气的走阴人有事回城里去了,就他们洪家的护着,所以洪六艺没了顾忌,路上只是刚出发,就让六子师兄改名字。”
胡尾很生气,说起话来也很快。
“他说他叫洪六艺,是城里洪盐会的二公子,六子师兄一个山里刨食的乡下人,凭什么也用六字。”
“他娘的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?!”
刘铁想起当时的情形,也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难不成就因为他叫洪六艺,所以天底下的人就不能用六字了?”
刘铁一说话,胡尾反倒冷静些了,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丢在河对岸的林子里边,像是在丢出着自己的怒火。
“马师父其实跟我说了,他说城里那些公子哥就是这脾气,给惯得!”
六子也说话了,但只是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我也没想到,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人。”
柳白听着却是笑了,“因为写话本需要逻辑,但是现实却不需要。”
“嗯?”
从柳白一个小孩口中听见这么有道理的话,胡尾也是忍不住诧异地看着柳白。
但很快又看开了,毕竟这事也不是头一次见。
他继续说道:“六子师兄当时不说话,他就走到六子师兄前边问他是不是贱骨头,被人欺负到这份上还不反抗。”
“他就是在我们这镇子里待久了,想找人打一顿出出气!”刘铁恨恨地说道。
“对,就是这样。”
胡尾很是赞同,“当时六子师兄被他扇了一巴掌,我们都看不过去,他便说教我们几招,好让我们学点走阴的本事,还让我们三个一起上。”
胡尾越说越气,一巴掌拍在刘铁肩膀上。
刘铁肩上显然是受过伤的,被他这么一拍,立马疼地龇牙咧嘴。
“他一个烧了灵体的,逮着我们三个点三火的打,真他娘的不要脸!”
“不愧是洪狗子。”
“城里人都这样,难怪马师父宁可在我们山里待着,等我烧了灵体,嘿,我也去城里敲闷棍,到时逮着一个打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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