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被召集。
会议室里的空气凝滞沉重。
刘副长官坐在主位,努力想挺直腰板。
安全局的赵局长没来,派人传递了消息,称“旧疾突发,需静养数日”。
城建局的孙主任来了,眼窝深陷,坐下后第一件事是把面前的茶杯推远了些,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不祥之物。
他负责过龙城大半的拆迁和新区建设,经他手批出去的地,底下埋着不少说不清的故事。
“今天叫大家来,”刘副长官清了清嗓子,“还是商讨……维稳事宜。各部门务必维持运转,尤其是能源、治安、交通……”
他的话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。
是内线。
刘副长官皱了皱眉,接起来。
听筒那边传来急促的汇报,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,握着听筒的手开始发抖。
“哪条路?……什么时候的事?……现场确认了吗?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乎听不见。
挂断电话,他僵在原地,目光空洞地扫过在场的人。
“刚接到报告,”他艰难地开口,“交通局的陈副局长……半小时前,在环城东路,追尾了一辆运输钢筋的货车。驾驶室被钢筋贯穿……人当场就没了。”
会议室里死寂一片。
孙主任猛地吸了口凉气,手指紧紧抠住了桌沿。
陈副局长,正是负责龙城大部分交通基建审批的关键人物。
去年西区那座垮塌的高架桥,材料供应商就是陈副局长妻弟的公司,事故报告最终被定为“极端天气导致地质松动”。
“是报……是意外?”有人颤声问。
“初步勘查,说是货车捆扎钢筋的锁链突然断裂,急刹,陈局的车跟得太近……”刘副长官说不下去了。
又是意外。该死的意外!
孙主任突然站起来,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。
“我……我有点不舒服,先回去处理点急事。”
他不等回应,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会议室。
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反锁上门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。
陈副局长也死了。
下一个会是谁?
他想起自己保险柜里那些东西:
几份关键的土地转让合同,签字笔迹力透纸背;
几个海外账户的号码,躺在加密的U盘里;
还有一叠照片,是某次“项目协调会”后,他和尹震元、张贺年等人把酒言欢的场面,照片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志得意满的笑。
现在,照片里的人,已经没了一大半。
他冲到保险柜前,手抖得几次输错密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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