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枯瘦手掌伸来,屈指咚地一下,重重敲在丑猴脑门。
丑猴慌忙伸出毛爪子捂去,只觉额头火辣辣一片,方才被周先生敲过的地方竟是鼓了好大一个包。
周先生无奈道:“你这猴儿,浑说什么!我叫你观水镜,是看这个的么?”
丑猴缩着脑袋,又有些不服道:“不看这个,那看什么?”
“自然是看一看,当日曾被你家老爷我看好过的少年,如今是怎样改天换地,获取千秋功业的。”
周先生语调悠悠,又似含三分怅然。
他又道:“光只是看还不够,我还要帮一帮他。”
说话间,他忽然伸手向着北方遥遥一指。
这一指,天空就像是忽然破了一个洞。
隔着这个洞,只见到那破洞的另一边,遥远不知其数的某一处,有一道身影正做出抬起脚来、踏门而出的动作。
那人一袭朱紫常服,气息浑厚又似渊渟岳峙,深不可测。
他抬脚出门时,大步如风,气势煌煌。
可当他先出的那只脚踏过门槛时,他整个人却忽然就好似是被什么无形之物给扎了一般,冥冥中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觉袭上心头。
那人出门的动作便迟疑了起来,他的左脚在门槛上停留了片刻。
这片刻的停留似乎是一种试探,又像是一种对峙。
数息后,那人倏地收回脚。
殿内,皇帝的声音带着疑惑与不满:“刘卿,你这是怎地?如何竟不走了?”
原来,周先生在小峰山上隔空一指,从天空中破开的那个洞口,其另一端所连接的竟是大黎皇宫。
大黎皇宫自来受国运庇护,又受天子之气滋养,其间积郁了不知多少年的深厚底蕴。
一向可称万邪不侵,万神不入!
可谁又能想到,便是如此底蕴非凡的大黎皇宫,竟被远在南疆的周先生轻轻一点,那皇宫的空间便破了个洞。
而破洞的那一端,身处在皇宫中的皇帝本人,对这一切竟是毫无所觉。
方才正欲出门离去的刘劭倒是隐约感觉到了异样。
但他虽觉异样,却不知因由。
此刻只是隐隐不安,心生悚然。
皇帝又在催问,刘劭按捺住此刻的心惊,忙转过头对皇帝说:
“陛下,那孽龙之事,如今已不可为。微臣认为,我等此刻最该做的,还是立即调动工部与刑天卫诸部,接应闻山长。
若他果真可以施法达成南水北调,我等又岂有不在关键时刻,相助其一臂之力的道理?”
皇帝却皱眉说:“可是那龙角、龙珠、龙血……”
刘劭心中鄙夷,面上却不动声色,他缓步走回到皇帝身边不远处,拱手微笑说:
“陛下,孽龙不过是伪龙,其化龙尚未真正达成,又何来龙角、龙珠、龙血?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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