涨船高,跟着自己的香主“姐夫”吃香喝辣,还混上了码头边的小管事职位。
他做了管事以后,又将小人得志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欺上瞒下,作威作福,将手底下几十个力夫管得服服帖帖。
今日一早他打着哈欠从丽春楼出来,上了码头也不做其它,抡起鞭子便瞅准一个苦力少年往死里抽。
那少年原本老老实实搬货,岂料货物才刚抗上肩头,鞭子就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。
张六麻子随意寻了个借口:
“混账东西,一早上做事不麻利,还愣着做什么?赶紧搬起东西走啊,贱皮子,欠抽的玩意儿!”
啪!啪啪啪!
皮鞭摔得空气都仿佛是在炸响。
张六麻子一身酒气,挥舞皮鞭,纵声大笑。
原本,这只是他日常的一天。
被他抽打过的力夫们,也几乎没有反抗的。
纵是有人偶尔不服,可不需要张六麻子亲自出手应对,那力夫群中却自然就会有甘愿捧他臭脚的贱役冒出头来,主动将不服的人打服。
那些贱民争着抢着,只为在他面前露头。
讨好了他,便可以少挨几鞭子,少被盘剥些银钱,更甚至,偶尔还能得到一两个赏钱。
张六麻子心知肚明得很,他们没有勇气推翻自己。
因为,当年他姐姐还不曾嫁给姐夫时,他张六麻子本人,也做过力夫,他就是这样干的啊……
张六麻子放声大笑,皮鞭一下下抽去。
他的眼睛逐渐猩红,却没有注意到,正被他抽打的那个苦力少年,他的眼睛更加猩红。
张六麻子也同样没有注意到,不远处的元沧江江面上,隐隐约约,开始有薄纱一般的灰黑色雾气升腾。
直到某一刻,大雨倾盆而下。
江边巨浪翻涌,江水中则倏然探出一颗巨大的头颅,一段如龙般的长躯。
“啊!”张六麻子惊恐大叫。
暴雨如同乱珠拍打,迷乱了人的视线。
张六麻子忽然感觉自己手腕一痛,手中鞭子被夺,再然后是闪电般的一脚重重踢来,一下子就踢在他两腿要害间。
“啊!”这一次,张六麻子是撕心裂肺,剧痛惨叫。
不知何时,方才还在被他抽打的少年一个纵跃来到他面前,将他牢牢压制在狂乱的雨水中。
少年怒吼:“你去死!去死去死去死……啊!”
他握住鞭柄,狂冲乱打。
狂暴的力量戳瞎了张六麻子的双眼,撕烂了他的咽喉。
鲜血迸溅,霎时流淌进雨中。
然而这些流淌进了雨中的殷红血液,却又并没有随着雨水一起被冲散稀释,而是奇异地、像是有活性般聚集成了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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