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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方寸天地内,一人一鬼谈话不断。
托盘鬼呼出口气,立时飘飘然道:“尊上神通妙法,真可谓是真人再世啊。
尊上,依小鬼浅见……这,谢怀铮死后化作恶鬼,盘踞蒲峰山十年之久,朝廷不管。
乍看起来,似乎是朝廷忘了此鬼存在。
可是后来尊上您诛杀此鬼,朝廷又给嘉奖。
这听起来,朝廷又像是没忘。
哎,这到底是忘还是没忘呢?
还有那位谢娘子,她到底会不会来寻您复仇?我,这,嘶……”
托盘鬼本来思路清晰,正在逐条分析着故事里的破绽。
可说着说着,它却又反而是将自己给绕进去了。
它以为自己会分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隐情,可哪曾想分析到最后,它却忽地蹦出一句:
“尊上,事出反常必有妖,此事无论如何,您可千万要小心防备呐!”
只能说,忘忧汤虽然提升了托盘鬼思维的运转速度,使它头脑分外清醒。可托盘鬼的认知上限却是客观存在,终究无法凭空突破。
这不是说托盘鬼笨、傻,而是信息有限,无可奈何。
陈叙却在此时冷不丁道:“老袁,你不觉得,谢娘子的母亲,行为也颇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么?”
袁,是托盘鬼不做鬼之前的姓氏。
陈叙此前也曾称呼过托盘鬼“袁道友”,那一声袁道友可将托盘鬼感动坏了。
可是感动之后,它却又诚惶诚恐,说什么也不敢应下“道友”二字。
最后好一番掰扯,陈叙索性便将托盘鬼称作“老袁”。
如此一来,托盘鬼反而身心舒畅,欢欣鼓舞。
托盘鬼本来都快忘了谢娘子母亲的存在,此刻陈叙一提,它便脱口道:“咦,是极!这谢娘子之母,本是青楼花魁。
她是花魁倒也罢了,她故意避着谢怀铮将女儿生下,姑且算是她胸怀气节,不愿拖累谢怀铮官途。
可后来她都病得快要死了,却居然也不直接告诉女儿身世,更不想办法赶紧将女儿送到谢怀铮身边去。
说是托付给友人,可什么友人好得过生父?”
那时候,那位谢状元应是并未娶妻罢?
这等人物,他便是养个小女儿在身边又有什么要紧?哪怕并不在明面上父女相认,只说是收养了故交的女儿,也好过将女儿托付给外人啊!
咦,不对……谢怀铮,谢怀铮那时到底有没有娶妻来着?哎呀,这个小鬼也不知。”
托盘鬼飘飘忽忽,老脸羞惭。
陈叙回答它道:“谢怀铮终身未娶。”
托盘鬼一惊,顿时说:“啧!莫非竟是个痴情种?是在为那花魁娘子守节?”
“这却不知了。”陈叙道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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