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釜底抽薪”四个字,像一道冰锥,刺入翻腾的风暴中心。
萧景珩抱住头颅的动作为之一僵……
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抬起头,那双被赤魇染红的眸子,穿过狂乱的能量乱流,死死钉在沈薇薇脸上。
那里面,疯狂与理智如同两条大蟒,正在做最惨烈的厮杀。
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嘶哑破碎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块。
瘫软在门边的老道也猛地睁大了眼,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薇薇。
沈薇薇强忍着五脏六腑被能量余波震荡的剧痛,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,扶着墙壁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
她知道自己是在悬崖边走钢丝,一句话说错,就是万劫不复。
但她没有退路。
她抬起手,不是指向萧景珩,而是指向地上那本摊开的册子,声音因虚弱而发颤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清晰:
“那上面写……引‘离火’,需‘容器’心甘情愿,引火烧身……十不存一……”
她喘息着,目光迎上萧景珩那双混乱暴戾的眸子。
“但若……‘容器’不愿引火,反而以自身为引,导‘癸水’之力入体?那么……”
老道闻言,失声惊呼:“不可!离火之体属至阳,强行引入至阴癸水,阴阳冲撞,无异于自爆!顷刻间便会……”
“便会如何?”沈薇薇猛地打断他,“便会‘焚灭’?和那柳依依一样的下场,对吗?”
她近乎惨烈的一笑:“反正都是死,被‘赤魇’烧死,和被‘癸水’撑爆,有区别吗?”
萧景珩周身的赤红之气……再次剧烈翻腾起来,他眼中的疯狂被这句话触动,理智艰难地占据了一丝上风。
他死死盯着沈薇薇,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。
“你……想怎么做?”他声音低沉,压抑着无尽的痛苦与怀疑。
沈薇薇知道,最关键的时刻到了。
她所有的筹码,都压在这接下来的话上。
她缓缓抬起那只握着癸字玉牌的手……
“陆昭找来的癸水精粹,至阴至寒,能与‘赤魇’相克。但他方法错了,他想用外力强行镇压,甚至操控,所以失败了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萧景珩手背上那焦黑的、依旧在与赤魇纠缠的痕迹。
“但如果……由我这具‘离火之体’作为桥梁?!……”
“离火之体,并非只能承载‘赤魇’!”她,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,“它既然是至阳至纯之体,或许……也能成为调和阴阳的‘熔炉’!”
“我不引‘赤魇’入体焚烧自己,我引‘癸水’之力入体!以我这‘离火’为柴,以‘癸水’为薪,在你的体外……不!就在我这‘熔炉’之内,将‘赤魇’一点点……逼出来!炼化掉!”
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,连那见多识广的老道都听得目瞪口呆,喃喃道:“以身为炉,调和阴阳,反炼赤魇?这……这闻所未闻!简直是……异想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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