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成化八年成立郧阳府之后,一直到今年,整个郧阳府都没有出过一个进士。”
“由此事可以看出,朝廷对这样一个割地三省,设置六县的重镇,竟然没有丝毫的安抚之意。”
“这自然也让郧阳人开始离心离德了。”
“现在朝廷内部,裁撤郧阳府和湖广行都司的声音很高,那些新郧阳人,想要鼓动已经成为一盘散沙的荆襄棚民跟着他们反抗,只能重提韩家的共主身份。”
“韩千户现在和江南豪强势力抱团,已经有着自己的利益,当然不愿意因为陈年旧事,平白背上一个包袱。”
宋春娘想了想,说道,“我记得当年斩杀妖人李子龙的时候,澹台芳土和司空碎这两人,也曾入宫杀敌,还被赏赐了飞鱼服。”
“从时间上来算,那时候郧阳府也不过刚刚成立。那些新郧阳人,和千户所的关联,会不会就是这两个老东西?”
裴元给了宋春娘一个讶异的眼神,“可以啊,铁子。”
宋春娘仰头,向着裴元一挑眉,“叫我掌刑千户。”
裴元顺势吻住那脖颈,刚亲了片刻,宋春娘就拍开裴元,在亲吻的地方轻揉,口中不满道,“少来。”
裴元有些遗憾的离开,可惜了,错过了一个挑拨她和张芸君感情的好机会。
裴元只得继续之前的话题,“从时间上来看,就算司空碎和澹台芳土与那些崛起的新郧阳人没太大关系,那他们的父辈也一定深涉其中。”
宋春娘又接话道,“所以,你觉得这两人属于在千户所内新郧阳人的代表。”
裴元点头,“有可能。他们继承父业,在千户所里当差。既对韩千户有效命的忠诚,又有自己的背景底色。”
“韩千户难以信任他们,最终的选择,只能是把他们流放江北。”
宋春娘大致有些明白,裴元为什么对司空碎的支持这么看重了。
如果将千户所里的新郧阳人代表流放江北,是韩千户在政治矛盾下的解方。
那么由这个攻击性十足的副千户,接替韩千户的使命,成为另一个新郧阳人的代表,显然又是另外一个解方。
但是这解方,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。
那些掌控荆襄棚民的势力,很多都是在山东剿灭白莲教时的江湖恶党。
这些江湖恶党被朝廷出卖,又被千户所当时的千户韩穿力保,这才能找到荆襄大山这块膏腴之地,得以苟活。
韩千户作为韩穿的孙辈,天然就让那些散乱的棚民势力亲近。
裴元就算被一部分人推出来成为新郧阳人的领袖,也很难代替韩千户的地位,团结大山中的荆襄棚民。
想要转移这份好感,完成资源整合,最简单的方法,就是促成裴元和韩千户的联姻。
这也是为何司空碎一直在努力撮合裴元与韩千户的原因。
澹台芳土的想法单纯一些,仍旧在计较裴元的人品。
而司空碎的看法,就不那么简单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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