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他装作不知的疑问道,“主客司?刘兄不是在仪制司吗?”
刘滂有些尴尬的说道,“就是主客司。之前贤弟向我提了少宗伯有可能会去丁忧的事情,愚兄思来想去,还是决定按照贤弟的意见,先暂避锋芒,免得在大宗伯面前碍眼。”
“所以前些日子,愚兄得了个机会。就趁机把差事,转到了主客司。”
刘滂说着的时候,还不时看看裴元。
这本就是裴元的建议,裴元当然不会讥笑刘滂。
再说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性,裴元一个外人,有什么好去诟病的。
裴元跳过这个话题,直接问道,“若是刘兄在仪制司,咱们两家的差事还有些交集,可是刘兄都已经去主客司了,咱们两家的差事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,只怕小弟有心无力啊。”
刘滂连忙道,“贤弟过谦了。愚兄要借的是贤弟的虎威,和贤弟的公事无关。”
裴元有些诧异的询问道,“这是怎么说?”
刘滂这才叹道,“原本愚兄还以为主客司是清闲差事,没想到才刚刚接手,就出了许多事情。”
说着,刘滂倒苦水一般,向裴元诉说道,“先说那朝鲜使团。”
“去年的时候,他们向天子进献的表文无礼,因为言语不恭,被礼部驳回。本以为他们会吸取教训,感念天子恩德,可是没想到他们不知悔改,这次又惹出事来。”
裴元略一想,大概就知道刘滂先提的那件,应该是历来就有的“表笺风波”了。
朝鲜虽然称臣于大明,但是时不时的就喜欢在表文上搞点小动作,想要偷偷的自嗨一下。
那次的事情激怒了礼部,后来被照子哥压下,只是遣使斥责。
没想到大明的一时宽容,换来了朝鲜使团的越发亢奋。
裴元问道,“这次他们又如何了?”
刘滂咬牙道,“前日我领他们的使节见天子时,朝鲜使节误以‘殿下’称呼当今。当时朝臣皆怒,为兄见出了这等事,也是汗出如雨,彷徨震恐。”
“幸赖天子大度,大笑着缓和道,‘彼乃小邦人,言语有差何足怪!事情才总算是当场没有闹开。”
“只是这等事情既然出了,少不得就要有人出来担责任。”
“愚兄恰恰接手了藩臣朝贡的事情,恰好受到牵连。现在已经有御史上书弹劾了,而且还不知道等到大宗伯和少宗伯从贡院出来后,会怎么责罚为兄了。”
裴元听了不由冷笑。
朝鲜作为大明的藩属国,对大明天子自然应该称“陛下”,对朝鲜国王称“殿下”。那使节一句误会,就使大明与朝鲜亢礼。
要是心性粗疏大大咧咧的,可能就不当回事儿了。
但是历观朝鲜以往的举动,这种在礼制上偷偷摸摸的僭越,早已经屡见不鲜。
这种偷偷摸摸的僭越,或许于大明无损,但是如果能成功一次,就足以让朝鲜上下暗爽的集体高潮了。
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,这上千年来朝鲜和中原王朝的交往,那就是。
——偷偷摸摸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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