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,只有刑部郎中张大麟痛斥了梁次摅,结果他还因为此事,被降了两级。”
朱厚照笑道,“刑部尚书是张子麟,我不把张大麟留在他跟前碍眼了。那张大麟没做错什么,没必要为此降职,我回头问问梁储,吏部或者礼部有没有什么郎中的官位,让张大麟暂且换个地方吧。”
裴元听了暗暗佩服。
朱厚照不愧是大明那些最聪明的人教出来的,这手段果然了得。
张大麟刚被从刑部郎中的位置上拿下来,要是立刻再弄回去,这里面的对抗意味就太强了,基本上相当于朱厚照要亲自下场了。
若是朱厚照亲自下场,在当今天子没什么大错的情况下,那梁储就只能告老还乡了。
但是朱厚照要的可不是梁储告老还乡啊。
他要的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大学士梁储,立在内阁之中,让那些总想搞事的文官们理亏气短。
所以朱厚照将张大麟挪往吏部和礼部做郎中,一来可以恢复他的官阶品阶,稍微的表明态度,二来也能振奋士人之心。
偏偏这个操作让梁储来完成,却又给了梁储另一种暗示。
既是让梁储有了向外展示容人之量的机会,另外还变相的把张大麟这个强硬派调出刑部,减少了审案的变数。
梁储应该也会感恩戴德。
朱厚照掌握的信息显然比裴元全面,他又自顾自补充道,“三司会审之后,朕曾经询问大理寺卿张纶,他一力坚持要惩罚梁次摅。而右都御史王鼎则说,情重律轻,难以用常例判断,有包庇回护之意。”
朱厚照说完,自己琢磨了片刻,就已经有了决断。
他张口道,“张纶可以恩荫一子,入国子监读书。至于右都御史王鼎……”
朱厚照顿了顿,开口道,“之前因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洪钟年迈,朕一直让他暂掌都察院的事务。既然他为了谄媚上官,就如此不堪,就免掉他的右都御史,让他回家读书去吧。”
裴元听得一震,堂堂正二品的右都御史,就这么没了?
要知道陆完能够统领那么多兵马作战,依靠的可不是他兵部侍郎的正三品衔,而是右佥都御史的正四品衔。
后来陆完名义上打赢了淮北一战,把霸州叛军赶到河南,这才正经加了右都御史。
王敞想卸任南京兵部尚书要换个总督、巡抚的官儿,现在急需的,也是这个右都御史的加衔。
可想而知,这个右都御史的含金量有多高。
可是就这么一个位高权重、不知道要经营了多久才爬上来的官员,就被天子一言拿掉了?
裴元这时候也有些共情那些满朝的文武官员了。
皇权对政治生态的破坏性实在太大了。
朱厚照说完,很诚恳的征求裴元的意见,“裴卿,你觉得如何?”
裴元再次虎躯一震。
这岂不是意味着右都御史王鼎的去留也在自己的一念之间?
这样的政治生态,实在是稳固又可控啊!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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