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出。
此刻,任何一句话都会让这个残局更加惨烈,所以不能劝,只能等,等这些人累了,就停下了。
叶蓁蓁回到厨房,用尽力气把冰箱扶了起来,找了一个塑料袋把碎掉的东西装进去,打扫了地面。
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,叶蓁蓁坐在床上,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,手不住地发抖。
养孩子就像养花草,叶蓁蓁觉得自己是阴沟里长出来的,从小伤了根基,是活不长的。
叶蓁蓁在床上躺了两天,她面色发黄,嘴唇干得起皮,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,她昏昏沉沉的还总幻听有人在叫她。
她感觉身体在下沉,下沉到大脑没有了意识,就这样吧,不要再醒过来了。
叶蓁蓁是被渴醒的,她手撑着床起身,下床,每一步都很艰难。
她喝了口水,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,刚才醒来出了一身的虚汗。
她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晚上八点了,从二楼房间往下看,她妈妈还在院子里忙活。
她下楼,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问道:“你在忙什么?”
叶母边给花盆里的花枝修剪,边说:“你舅舅家想要一棵金橘树,我这不明天给他们送过去。”
说完,叶母站了起来,没走两步,就感到心口一阵剧痛,她疼得弯腰捂住胸口,接着摔倒在地上。
叶蓁蓁慌了神,赶紧叫了救护车,又跪在地上做了心脏复苏。
深夜,医院的长廊空空荡荡的,格外阴冷,叶蓁蓁独自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早上,叶深赶了过来,进门就开始哭:“妈呀,你这是咋了。”
叶母拍拍儿子的手,安慰道:“没事,没事,妈没事。”
叶蓁蓁看惯了他的伎俩,把他从病房揪了出来。
“干什么呀?”叶深挣开她的手,理了理自己的衣服,说道:“新买的皮衣,别给我拽坏了。”
“叶军的钱是你拿的吧?”叶蓁蓁盯着他,质问道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叶深双手一摊反问。
“好。我不管你拿了没拿,现在你妈病了,需要医药费,你身上还有多少钱?”叶蓁蓁坐着仰看叶深,但是气势却很足。
“我哪有钱。没钱。”叶深手一甩,说得很干脆,就是没钱,你能怎么样,说完便摔门进了病房。
在医院照顾了几天,叶母也出院了,心力衰竭得常吃吃药控制,想要痊愈得心脏移植,但是目前叶母身体状况不适合手术,他们也支付不起巨额费用,只是这几天就缴付上万元的医药费,几乎是她大学四年的全部积蓄。
叶蓁蓁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,拉开了她房间的一个衣柜的门,这个衣柜比较宽,是用木制的,小时候每次挨父亲的殴打,母亲声嘶力竭地责骂,她都会躲到里面,经常哭着哭着就躺在里面睡着了。
她带着伤爬到了衣柜里,这个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,是她的避风港,是她唯一安全感的来源,躲在里面她可以暂时缓解内心的恐惧。
叶蓁蓁摸了摸自己的脸,一阵湿热,她哭了,她好久没哭出来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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