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的局面,陆家人也不好再赖在苏家了。
顺安侯踌躇片刻,示意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点翠镶宝石珠子头面送给苏茵。
“后日就是春日宴了,侄女到时候戴着这套头面参加,一定能艳冠群芳。”
魏氏微微一愣,想说这可是提亲的聘礼,被陆侯爷狠狠瞪了一眼,不服气地闭上嘴,把脸扭向一边。
小丫鬟将珠宝匣子打开,头面上的翠鸟毛流光璀璨。
魏氏小山一般的身躯晃了晃,目光定在头面上那颗硕大的红宝石上,眼神热烈得像是要把宝石烧穿了。这套头面是老顺安侯刚被起复时宫中赐下的,她嫁入侯府后眼馋了半辈子。可惜婆婆到死都不肯拿出来,如今却被自己夫君拿出来讨好一个小丫头片子。
苏茵看着侯夫人眼馋的样子,突然计上心头,她有法子不让苏念念去春日宴了。
虽然这法子会让自己受些皮肉之苦,可为了改命,一切都值得!
“看夫人的样子,似乎很舍不得这套头面,想来这是夫人的爱物。君子不夺人所好,还请夫人收回去吧。”苏茵声音清冷。
顺安侯僵在原地,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!
陆景云被母亲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气得羞愤欲死,再也待不下去,冷哼一声拂袖而去。
陆侯爷踌躇片刻,站起来拉着魏氏向苏大人起身告辞。
苏启元赔着笑脸将人送出门,刚返回内宅就黑了脸。
他虽看不上魏氏的做派,可苏家到底是要和陆家结亲的。
苏茵这副做派简直就是在打侯府的脸,要真影响到了两家的关系可怎么办?
“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,眼睛长到头顶了,连侯府的脸面也敢下!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自私自利,一点不为家人着想的孽障!”
苏茵看着父亲生怕攀不上这门亲事的焦急模样,心如寒霜。只要能往上爬,无论是谁,都会被父亲当成一枚可以交易的棋子。
除了他的掌上明珠苏念念。
上辈子,苏念念被宋璟文羞辱,苏启元不顾对方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,将人逼得沦为街头乞丐,甚至用苏茵从未见到过的温柔神态对苏念念说。
“你是我的掌上明珠,世上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曾经自己听到这句话时,心如刀割,自己也曾是他的女儿啊,为什么自己就是可以被随时牺牲的那一个?
难道十几年的亲情,在父亲眼中什么都不算吗?
苏茵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把,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。
“父亲大人,女儿知错了。”,扑通一声,苏茵笔直地跪下,声音辨不出喜怒,“女儿愿意自请家法三十以作训诫,请父亲成全。”
“苏茵,你疯了?”
花厅内的人皆是一惊。
本还怪苏茵不懂事的苏煜更是震惊到直接喊了出来。
苏家的家法可不是普通戒尺,而是一根手臂粗细的铁鞭,上面长满了倒刺。
三十鞭下去,成年男子都可能丧命,苏茵这是在自寻死路吗?
苏启元更加震怒,在她看来,自己这个女儿又蠢又坏。
从前飞扬跋扈,欺负身边的婢女,惹得陆景云一开始就对她印象不佳。
后来又不顾身份,整日追在陆景云身后热脸贴人家冷屁股,以致全家遭人嘲笑。
如今为了博得陆景云的同情,竟然想出苦肉计这种招数,完全不顾苏家会不会背上苛待嫡女的名声!
“苏茵,你该知道,为父最厌恶虚伪狡诈之人。”苏启元看着眼前的女儿,目光中露出几分厌恶。
“虚伪?”,苏茵抬头,自嘲地笑了,“如何才是父亲眼中不虚伪的人?”
是任由魏氏给她安上罪名,主动给魏氏磕头赔罪,即使家人偏心虐待心甘情愿地为父亲和兄长的仕途铺路,最后受尽凌辱和委屈的死去,才能算父亲眼中的好女儿吗?
苏茵不甘地质问,一字一句都在激怒苏启元。
那倔强又痛苦的眼神像一记重锤,砸的苏启元心口骤然一紧,眼中少见地带上了几分不解。
身为女子,柔顺、安静,为家族牺牲,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?
他不懂苏茵为什么会痛苦。
不过就是让她听话些而已。纵然侯府让她受了点委屈,可哪个女人嫁到婆家不受气?
苏启元深吸一口气,怒火更胜。
他宠了这个女儿十几年,要什么给什么。哪怕是条狗,也该学会言听计从了,可她呢?
说到底,还是自己太宠她了!
“你以为我看不穿这是你的苦肉计?”
原本想从中劝解的苏煜听到父亲这么说,瞬间怒不可遏。自己这个妹妹果然是满肚子心机,亏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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