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她突然说喜欢我,想跟我处对象。”
“那时候我正被陈红玫缠得晕头转向,没敢答应;后来跟她黄了,我也试着想对唐华好,可感情真勉强不来——我对她只有感激心疼,半点男女心动都没有。”龙虾叹口气,语气满是愧疚,“她后来生重病住院,我天天往医院跑,陪她说话、买糖糕酸梅汤,就想弥补点什么,可越处越明白,我俩只有兄妹情,没半点男女念想。她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盼头,我心里急得慌,可胸口那团爱火就是烧不起来,总不能耽误人家好姑娘。”
林晓燕认真听着,心里跟着揪得慌,抬手轻轻拍他后背,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:“唐华姐太可怜了,这么好的姑娘咋没好缘分。龙虾哥你没做错,感情勉强不来,往后咱多帮她就好,改天带我去看看她,我给她带家里腌的酱菜,陪她宽宽心。”
龙虾点点头,眼里泛着酸泪,心里又酸又暖——酸的是唐华痴情错付,暖的是林晓燕通透善良,不斤斤计较还这般体谅人。
过了几天,龙虾抽休去看唐华,俩人约着去电影院看《小花》。影院里黑沉沉的坐满了人,荧幕配乐悲戚戚的,听得人心头发酸,周围不时传来低低抽泣。龙虾攥着唐华的手,那手凉得像冰,冻得他手心发疼,使劲往她手里哈气传暖,心里却半点波澜没有,只剩满心愧疚堵得慌。
唐华抬眼看他,眼里满是疑惑,那眼神直直戳进他心里,疼得他抬手往头上狠狠捶了两下,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,砸在手背上凉冰冰的,声音哑得发紧。“你咋了?是不是有心事?”唐华声音轻得像风,带着颤音,伸手想碰他的脸,指尖快碰到时又悄悄缩回去,眼里满是失落。
龙虾吸了吸鼻子,哑着嗓子憋了半天:“唐华,对不住,我辜负你了。厂里来个姑娘叫林晓燕,她不嫌弃我过往,真心想跟我处对象,我……我答应了。”
唐华愣了愣,眼里的光慢慢暗下去,像被风吹灭的烛火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,声音平得没起伏,尾音却藏着掩不住的失落,眼眶慢慢红了:“咱都不小了,能碰到真心对你好的人不容易,你好好处,别辜负人家。我就是想看看她,见一面就放心了。”
龙虾看着她单薄的身影,愧疚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,俩人坐着没心思看电影,满肚子堵得慌。散场后沿着马路慢慢走,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,一路没说一句话,最后就这么幽幽分了手,各走各的路。
龙虾心里清楚,这么做对唐华太残忍,可他实在没辙——这辈子苦够了,被人戳过脊梁骨,受了太多委屈,太需要一份实实在在的温暖,太需要有人真心拉他一把,陪他熬难捱的日子。他知道唐华真心待他,是这辈子少有的掏心掏肺的人,可感情不是努力就能凑出来的,没心动强撑着只会耽误俩人。
又到星期天,一大早龙虾就跟林晓燕挤上七路公交。车里人挤人,汗味、肥皂味混着劣质烟草味飘在闷热空气里,让人喘不过气。林晓燕攥着他的手,手心全是汗,圆脸盘憋得通红,温柔里多了几分紧张,坐立不安往窗外看。龙虾心里也乱得像麻,越往医院走越后悔,总觉得这趟来是添乱,只会让三个人都难受。
到黄土坡站,车门刚开,龙虾立马拽着林晓燕挤下去,声音低沉发哑:“晓燕,要不咱回去吧,别去了,省得大家都难受。”林晓燕摇摇头,咬着唇没说话,额头上渗着细汗,攥他的手没松,指节都泛了白。俩人在路边站了会儿,冷风一吹心里更乱,漫无目的地往前走,脚步沉得像灌了铅,慢慢挪上黄土坡。就在这时,又一辆七路车开过来,林晓燕猛地拽着他往车门冲,挤上去的瞬间车门“哐当”关上,俩人并肩站在角落没说话,只剩车轱辘碾路的“咕噜”声,还有彼此急促的心跳,“咚咚”撞着胸口。
到了延安医院,顺着走廊往里走,浓烈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发闷,医护人员穿着白大褂脚步匆匆。找到唐华实习的病房,龙虾迟疑着喊了声“唐华”,穿白大褂的姑娘立马走出来——她瘦得像根细芦苇,宽大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晃荡荡,脸色透着病态苍白,眼下有淡淡的青黑,眼里却强撑着平静,没露太多情绪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像凝固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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